应隐是被一个闪念惊醒的。
床单湿了!
她梦里颠来倒去的只记挂着这个:佣人会来换床单,到时候很丢脸的!要阻止他们!或者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她唰地一下坐起:“我们昨晚上在床上喝水洒了一”
屋子里空无一人。
应隐:“…”
她身上睡衣丝滑,身下床单干爽,海风从半开的窗中涌入,吹起月白色的窗帘。
但这不是商邵的房间,而是她住的次卧。一旁茶几上,那十几枚钻石珠宝还是她昨晚亲手列好的模样,在日光下远远看去,像十几颗水果硬糖。
应隐抓了把头发,表情溢出痛苦。
好痛她刚刚爬起身的动作幅度太大,刀割般的的疼,浑身的骨头肉也像散了架。
门外,走廊上一道脚步驻足,传来压低的讲话声。
“她醒了么?”
“还没听到动静。”
“把汤给我。”
商邵的声音很好辨认,应隐心里一紧,紧皱着眉头,火速就是一个翻身躺下。
商邵推门进来时,白色被单刚刚落下。
应隐侧躺着,背对着房门口。
商邵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会儿。
他昨晚几乎没睡。
原本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毫无兴趣,也不认为自己会上瘾。在三十六年的人生中,他当然也自我体味过,但那感觉不过一瞬,还不足以让他沉沦。但现在,他食髓知味。
从禁欲到重欲,他的转变未免太快。
欧美每一所老牌名校,都有一个神秘的兄弟会,加入兄弟会的,都是这所学校里最豪门、最“高贵”、最顶尖的门第和血统,他们从父辈那里继承财富、名望,同样也继承兄弟会的席位。
平民子弟想要加入兄弟会,需要突破层层戏弄和考验,那些戏弄直击人的尊严,但即使如此,每年新生还是趋之若鹜,因为只要入席,就代表了顶级人脉。
在剑桥兄弟会,不管想或不想,商邵身边都没有缺过人投怀送抱。平心而论,论身材火辣,欧美人有天然优势,又放得开。他不是没见过好的皮囊,也不是没被人极尽所能地勾引过。但,他都无动于衷。
在这样空白的经验下,很奇怪,从昨晚那些浓郁的影像中,他的精神抽离出来,分神一秒所想的,并不是高潮原来这么快乐,而是“跟她原来这么快乐”。
他不疲不休了一夜,心脏发紧,但荷尔蒙和多巴胺让他兴奋。坐在电脑前开集团高级别会议,他精力充沛,思路清晰,丝毫看不出通宵的痕迹。@倒是他父亲、董事局主席商檠业,一针见血地问:“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在香港总部时,商邵很少迟到早退,新年夜也是他陪商檠业一起慰问员工,可以说,他全年无休,将长子的责任尽到极致。
商檠业不好骗,商邵还不想让他知道应隐的存在,不冷不热地回:“发烧。”
父子关系早就跌到冰点了。
商檠业沉默片刻,让他好好休息,别太操劳。
应隐拿出影后的功力装睡,双眉舒展,呼吸平稳,肢体松弛,只有胸腔里的心率飙到了一百八。
也不知商邵有没有看出她的破绽。
看一眼得了赶紧走吧,很尴尬的然而事与愿违。
应隐先是听到了一声轻嗑声,像是有什么陶瓷器皿被搁到了床头柜,继而是衣物的塞窒摩挲声。
商邵慢条斯理地解着西服和领带,看她装得这么辛苦,便将袖扣也摘了。
宝石袖扣被散漫地丢进置物金属盘中,发出喀啦哒的一声脆响,应隐也连带着吞咽了一声。
他想干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商邵轻柔地掀开被子,单膝跪上,重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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