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香插在沙盘中,伸手轻轻握住铁笔,铁笔被绳子拴在了古松枝条上,垂下来刚好触到沙盘,戳进沙盘中,一动不动。
“乩仙请来!”
六师兄显然造诣极深,与乩仙关系也很亲密,只此一句,便请来了乩仙。
秋风拂过,古松沙沙,落下几根松针。
六师兄并不在意,只是说道:“乩仙已经来了,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
“问什么都可以吗?”林觉好奇。
“乩仙是自家人,你也是自家人,尽管问就是了,只要心无恶念,就不会冒犯到他。”六师兄说道。
“小师弟好奇呢。”三师兄说。
“让他见识一下。”七师兄笑道。
“师妹也好奇。”林觉说道。
旁边啃着饼子的小师妹神情一愣。
明明她只是在专心干饭顺便看稀奇。
“那就问问,两个小师弟和小师妹从哪里来吧。”七师兄说道。
“好。”
六师兄点了点头,似乎为了证明,干脆放开了手。
这时的铁笔只被一根绳子连在松枝上,尖细的下端落进沙盘里。
林觉知道,山下的扶乩,大多数都是要人用手持笔的,或是直接持笔,或是用别的筲箕竹圈持笔,理由是乩仙本弱,又远在天边,无法动笔,只能借助乩身的手来控笔。
也许最初确实是这个原因,不过到了现在,应该大多数都是因为这样难分真假。所谓用筲箕和竹圈固定笔,也不过是既不能做到放开手,又想让世人觉得这确实是有些难度、有些神异罢了,不可能真像六师兄这样。
“呼……”
好像又有风来,又似没有。
古松不见晃动,松针不见落下,唯独细绳连着的铁笔慢慢的晃动起来,像是被风吹着,在沙盘中写出一行小字。
林觉不禁仔细看去。
小师妹拿着饼子,也看过去,只是她学认字才两个月,认识的字还不多。
林觉看她一眼,只好帮她念道:
“清风摇柳绿未央;
“客舍青青别后长。”
如此两句,字迹颇有古风。
“什么意思?”
小师妹不禁觉得疑惑。
“柳就是你的姓,好像也是你的村名?这句诗好像是写的春夏的景色,我们离村的时候就是初夏。”林觉思索着为她解释,看着这句诗,脑中一下回想起了自己离村之时的场景,村口的亭舍旁边就是池塘,池塘中便种着有柳。
而且这句诗中,正是离别之情。
“啊……”
小师妹有些惊讶了。
却见铁笔稍作一顿,又晃起来。
林觉恍惚之间感觉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力量,不知从哪里来,使得绳笔晃动。
“愿将此情予明月;
“万载相随到天旁。”
林觉稍稍皱眉,多看了一眼,这才看出来。
“也没有说师兄从哪里来啊。”
“是第二句的“舍”和第三句的“予”,组合起来,就是一个舒字。”林觉为小师妹解释道,“我来的地方,就叫舒村。”
“哦!”
小师妹睁圆了眼睛。
“如何?”
六师兄看向他们。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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