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季宴礼又提起了拳头,我及时的开了口:“阿宴,不可。”
而后,我又看向沙发对面黑着脸的男人,说道:“季先生,你放心。我对你的脸,毫无兴趣。这个小男生,其实就是你。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一些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
三十岁的季宴礼果然问了,随后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季母想招呼大家坐下,刚喊了一声季宴礼,两个男人一起转头看向她,她顿了一下,说道:“为了区分,以后你们俩,大的叫全名,小的叫小名。”
林月挽着季宴礼的胳膊,嘴中还念念有词:“这怎么可能?”
季宴礼将她搂紧了怀里,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腹:“好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别太操心,小心我们的孩子。”
我垂下了眼睫,无端的想起了我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于是我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
林月依偎在季宴礼怀中,娇娇道:“乔夏姐这就走了,留下来吃个饭嘛。”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门口。
林月瘪了瘪嘴,对着季宴礼撒娇道:“老公,你看她,没有一点礼貌。”
季宴礼柔声哄着她:“她就那样,宝贝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忽然,季母说道:“阿宴,你要去哪?”
我一回头,发现十七岁的季宴礼跟着我,我皱了皱眉,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阿宴帮我打开了门,说道:“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Excuseme?你有毛病吧,大哥。
这一屋子的人全是你的家人,你找谁不好,偏偏找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阿宴不等我说同意,抢先一步站在我的车旁,大有一副你不把我带走,我就躺在你车前不走了。
僵持不下,我只好让他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阿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表情,问道:“那个阿姨是谁啊?”
我愣神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林月。我简直要被他气笑,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显而易见,那是你的老婆啊,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阿宴的脸闪过一丝红晕,随后坚定的说道:“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那种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
阿宴耳根红红的说道:“喜欢夏夏这样的。”
我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一震。
阿宴撑着头,仔细的看着我的侧脸,然后含笑说道:“夏夏真好看,过了十三年还是这么好看。”
顿了顿,他有懊恼的问道:“那我为什么会娶那种人啊?我们到底为什么分手。
我呼吸一滞,忽然起了坏心思。
“没有分手。”
阿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继续道。
“我们离婚了。”
我承认,在看到阿宴脸上那破碎的表情时,我内心有点爽。
后来我又平静下来,季宴礼犯下的错,不该让阿宴来承受。
十七岁的季宴礼,真诚热烈,把一颗心全部都给了我。
高中有一天我晚归,在巷子里被人堵着要钱,他忽然出现救了我一名。四对一,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一边给他涂药一边哭着埋怨他为什么不跑,那时他目光温柔,拍着我的脸说:“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你。”
妈妈病危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守在妈妈床前。我哭成了泪人,而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向我妈保证:“妈,您放心,我一定一生一世对她好。”
结婚时,他激动的双手颤抖,眼眶泛红,哽咽着嗓子在所有人面前起誓:“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决定,即使有一天我已经老到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希望我爱你,是我最后忘记的事情。”
除却后来的那两年,在和阿宴相识的二十八年里,都充满了欢愉。
阿宴沉默了许久,久到我忍不住从车镜里偷偷瞄他的表情。
许久,他低沉的嗓子问道:“可以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我不该告诉他的,可是有些话我憋了很久,真的很想和人倾诉。
我若无其事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这个故事很长的,你不会有兴趣的。”
车子停了下来,阿宴拉住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不,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不想错过。”
我拧开了一瓶酒,和阿宴碰了碰杯。
“说故事怎么能不配酒呢,不过你还没成年,还是喝果汁吧。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和你说。”
我咽下了一口苦涩的酒精,还是决定按照时间顺序讲起。
“二十四岁,在谈了七年恋爱之后,我们结婚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公司里有了一定的地位,所以婚礼布置的很商业。你那时说以后会补给我一个草坪婚礼的,不过都离婚三年了,你也没有兑现。但是你和林月后来的婚礼确实是草坪婚礼,不知道是你们俩谁的主意。”
“结婚的第二年,你开始夜不归宿。你总说是因为工作太忙,我也没当回事。直到有天凌晨,我突然发烧,你急匆匆赶来,我在你的衬衣上发现了一个口红印。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换了个貌美的秘书,就是林月。”
“病好后,我要和你离婚。你不肯,你说你知道错了,你不会再犯了。你说你会把秘书换了,你也确实做到了。职场上换了,床上可没换。后来,林月忽然找上了我,她说她怀孕了,要我给她腾位置。”
“我们俩争执间,她将我推到在地,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也怀孕了。孩子没保住,你顾念林月怀着孕,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我和你大吵了一架,你动手打了我。”
“最讽刺的是,林月根本没有怀孕,她只是看不惯我想来挑衅而已。而我,却永远都不能再做母亲了。”
“在之后的两年,我们每天因为离婚争吵。终于有一天,你同意了,我们就火速去了民政局领了证。”
我的酒量不好,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我总觉得眼角烧得慌。阿宴夺下了我的酒杯,将我拦腰抱起。
他的身上好闻的青草味道让我想起十七岁那年,穿着白衬衫耳根通红的少年,捧着鲜花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水汽氤氲中,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两个季宴礼。慢慢的,十七岁的季宴礼和三十岁的季宴礼重合为一个人。
那滴泪,总算是落了下来。
我不甘闭上了眼睛,问道:“季宴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人回应我,我的意识也坠向了更深的海洋。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房间内还是漆黑一片。我撑起因为宿醉而疼痛不止的头,按亮了手机。
原来已经上午十点了。
我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走出了房门,厨房内,阿宴正背对着我叮叮当当的干着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