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目前还没有膨胀呢。
老朱的“养猪”法子,并未见效,只是刚刚开始。
胡相面对太子,怂一点也正常。
啪。
年轻的朱标也极为愤怒,走上去,拿过桌子上的醒木,重重的拍了一下,怒喝道:
“胡相,此事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来人。”
“臣在。”
毛骧当即出列,高声应道。
“给我把原中书省的平章政事、左右丞、参知政事、中书舍人、左右司郎中、员外郎、都事、管勾,全都我“请”进宫来!”
朱标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是,臣这就去办。”
“等等。”朱标又侧头阴森森的道:
“毛骧,此事叫手底下的人给我把嘴闭上。
若是提前走漏了风声,我活剐了你。”
“臣明白。”
毛骧当即半跪在地领命,请了皇太子的腰牌。
他迅速转身带人去皇宫外“请人进宫”。
都这个节骨眼了,谁都他妈的别睡了。
本来以为是简单明了的假钞案,结果还有意外收获。
中书省的臣子欺上瞒下,此等事情,都不向皇帝汇报,直接自己做主私自截留。
以至于让杨馒走投无路之下,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王布犁稍微往旁边靠了靠,朱标是杀过人的。
空印案就是他主抓的。
不管真假,至少现在看来,朱标是想要给杨馒一个交代。
这件事,绝不是他们父子俩办的不地道。
确实是没有收到伱的奏折。
胡惟庸摸着短须坐在椅子上,他本来是被请来吃瓜的。
在记录过程当中才知道有人造了假钞,还是大明官员。
他方才以为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必定是他淮西党人,结果竟然是非淮西人,倒是叫胡惟庸一阵轻松。
那就没事了,用不着他捞人。
毕竟胡惟庸搞“小团体”,对于淮西党人而言,家里的狗都能吃上皇粮的。
围绕在胡惟庸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想进步?
他们都太想进(六)部了!
现在杨馒却是爆出了这件事。
若是让老朱知道,怕是于他不利啊!
胡惟庸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毕竟他的权力才刚刚暴涨,还没来得及过于猖狂,一下子就老实了许多。
杨馒见太子与丞相如此失态,忍不住哼笑一声。
他很奇怪。
如此轰动的大案,作为皇帝的朱元璋为何没有出现?
其实朱元璋早出现了。
只不过除了太子之外,没有人晓得。
李景隆瞠目结舌,他也以为这件假钞案,就是杨馒他贪心。
结果还有这般隐情。
蓝玉看着硬着头皮审案子的王布犁,倒是看出来了,他心中是同情杨馒的。
毕竟人家该想的路子都想到了。
最后逼的他走投无路,才选择走上犯罪的道路。
老朱的制度确实暴露出来了一些问题。
现在大规模的“逃官”事情,还没有发生。
蓝玉认为杨馒把能做的都做了,还能挑剔他什么?
朱元璋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虽然早就知道有许多折子,是送不到他这里来的。
若是杨馒的折子送来,想必也不会出现如此大案。
丞相这个职位。
更是不该留了。
因为皇帝的这个位置都是朱元璋他自己夺来的。
等朱元璋当了皇帝之后,他发现底下竟然有相权,还能限制他这个皇帝的权力。
朱元璋对于来之不易的权力看的极重。
如何能容忍他人来分权,自是想要连根拔除。
只不过他目前这般委屈自己,就是想要趁机拔出一些势力。
胡惟庸是一个无德之人。
目前还不够肆意妄为,没法给朱元璋提供株连的借口。
所以朱元璋一直都在养猪,等待着最后的猎杀时刻。
太子朱标阴沉着脸,回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王布犁见场面有些尴尬给众人一个台阶,轻轻拍了一下惊堂木:
“杨馒,你接着说。”
“他。”杨馒指了指一旁呆傻的应保:
“陛下分天下四民为士农工商,他一个连童生都考不上的人,平日里只能靠着帮人写书信、卖画过活。
要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去种地,他能活着吗?
但是在陛下的定义当中,他就不属于四民,乃是陛下嘴里的逸夫,合该处死!
百户之内,里长、邻里亲戚都不管的话,全都要被牵连发配边疆。
我就斗胆问太子一句,店铺里端茶倒水、唱曲写戏、绘画写字为生者,当真是逸夫吗?”
朱标当然清楚的知道他爹制定四民户籍的道理,其余职业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因为在朱元璋的逻辑里,不干这四样的,都是社会的害虫,需要铲除。
万一再有一个游民,跟他一样从造反起家到成为天下之主呢!
这种事必须从源头上遏制住!
大明将百姓户籍分为三种,民军匠,三大类又包含很多职业,儒生、医生都是民籍。
老朱规定户籍是世袭制,根本就不允许更改。
你要是军籍,想要户籍改只有三种途径。
第一家里男丁死绝,第二当官当到兵部尚书的职位,第三,等着皇帝大发慈悲给你改户籍。
这三种办法,除了第一种特别容易办到外,其余两种还没有人成功过。
王布犁自然是不能回答杨馒的询问,因为他这是在问朱标。
但是王布犁觉得杨馒自从被抓后,他就没打算活着。
而且好像也在期待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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