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以前就算再忙,她至少睡前会发一句“晚安”。
他踢开碍事的抱枕,跑到楼上看星星。
这望远镜可真清晰,怪不得这么贵。
自打买了这玩意儿回来,几乎没真正用它来看过星星,今晚看个够。
月亮上的坑真多。
土星光环挺清楚。
金星不是完整的圆形,像个金色的小月牙,跟月亮一样,也有没被太阳照亮的暗面。
旧时约二楼最西侧的猫屋是暗的。
周稳转走镜头,扭头往床上一躺。
几秒后他突然睁开眼睛,蹭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大步迈到窗边,重新将镜头对准旧时约那栋楼,晃动的镜头稳定后,他看清了楼顶那个小小的身影。
是她。
她没走。
周稳几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捞起手机就走。
沈净晗一个人坐在屋顶,身边放着一小坛她自己酿的清酒。
她拿起酒坛,也没用酒杯,直接喝了一小口。
在码头时简生问她:“真的不跟我走吗?”
沈净晗望着那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书上说,七年可以忘掉一个人。先忘掉声音,后忘掉长相,但现在岳凛已经走了七年,我没有忘掉他的声音,也没忘掉他的样子。一辈子很长,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做到,但不是现在。”
简生凝视她许久,“如果我愿意等呢?你会给我机会吗?”
她的沉默给了他答案。
简生于她,可以是知己,是朋友,甚至亲人,唯独不能是爱人。
不是他不够好,是她心里已经没有丝毫位置可以留给别人。
她不想欺骗简生,也不想勉强自己。
“对不起。”她对简生说。
简生低了头,“没关系,你没有对不起我。”他嘴角弯了弯,“虽然我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但亲耳听你说,还是有点难过。”
他抱了抱沈净晗,闷了很久才说:“好好过。”
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身边忽然坐下一个人。
沈净晗转头,看到竟然是周稳。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楼梯口的方向,“你怎么上来的?”
周稳随手捡起一颗石子,“走上来的。”
“这是我家屋顶。”
“这是你租的我家屋顶。”
“租期内是我的。”
周稳看着她微醺的脸颊,“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
沈净晗不太想回答他,“跟你没关系。”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周稳看了眼那个小酒坛,天青色的瓷坛,看着小小一只,但容量似乎不少,“自己酿的?”
沈净晗敷衍地“嗯”一声。
“很香。”
“找我有事吗。”
周稳望着漫天繁星,“没什么事,路过这里,看到店还开着,进来看看。”
“店开着有什么好稀奇的。”
周稳随意开口:“还以为你跟那个医生走了。”
沈净晗转头,两人目光相碰,片刻后她收回目光,“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
她没说话。
“为什么不跟他走?”
她静静地望着已经分不清海天交界线的远方,“为什么要跟他走?”
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几根发丝拂在周稳耳侧,他喉结滚了滚,偏头看向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沈净晗忽然说:“周稳。”
他转头。
“你说,人死了是什么感觉?”
周稳顿了片刻,“我不知道。”
“也是,你又没死过,怎么会知道。”沈净晗歪着头,脸颊抵着膝盖上的手背,“不知道死亡的那个瞬间人在想什么?”
周稳沉默良久,“大概是一些遗憾的事,一些未了的心愿,和最爱的人吧。”
“那他应该也会想到我吧。”沈净晗小声说。
周稳没有接她的话,掌心撑地,身体微微后仰,闭上眼睛。
海风拂过他微热的眼眶。
沈净晗无意间转头,视线停在那张精致的侧颜上。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嘴唇很薄,但看起来很软。
眼尾有一点淡淡的红,几根碎发耷在额间。
真像他。
岳凛以前也喜欢这样懒懒地放空,但那时候他喜欢把她搂进怀里,爱怜地揉搓一番,亲遍她的脸颊嘴唇和手指,再闭上眼睛。
周稳忽然睁开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沈净晗没有移开目光。
紧绷的弦松懈的一瞬间,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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