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赞前者贬后者。
此时此刻站在宋书意面前,苏澜很容易想到前世那些辱骂。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只是受害者,却要背淫邪之名。
只因她生得如此,只因人说相由心生,她就活该被人轻贱。
而此时将她置于这个境地的人,是她的丈夫。果然因为宋书意,他是能舍下她的!
冷意一寸一寸侵蚀进骨头,前世那些恶言恶语向她涌来,如附骨之蛆。
她连唇都失了最后一丝血色,惨白如纸,脊背却是笔直的。
如雪落于青松上,寒凉又凛冽。
严天野看了一眼连忙避开。
而谢珩也意识到不妥。
他捏了下额头,暗悔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怎么就忽略了她形容不整。
她如此怎能被人看?况且还有外男,想将人拉到身边护住,却被她一把挥开。
苏澜没有局促,也没有遮掩身体,大大方方看着谢珩,眼眸冰冷。
严天野已经拿来衣服,递给谢珩,小声说:“快把这个大氅给她披上,我们这般莽撞,小姑娘都生气了。”
严天野怕苏澜难堪,全程不敢抬头。
谢珩接过大氅,没有动手给她披,她在气头上,一碰就炸。
苏澜再怎么不理智,也不会跟自己过意不去,接过大氅穿在身上。
严天野这才抬头,焦急道:“小姑娘,快去看看宋先生的手。”
苏澜抬脚就往门外走。
她要是给宋书意这朵盛世白莲接骨,她就是脑子有病!
宋书意的手废了她才开心!
谢珩拉住她,声音无奈又疲倦:“念念……”
苏澜:“放手!”
“你听话,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苏澜回头看着宋书意,笑道:“宋先生家大业大,竟会缺一个接骨大夫吗?”
宋书意脸色煞白,低声道:“谢容与信不到旁人,说你擅接骨,劳烦了。”
苏澜看向谢珩,一字一顿:“你是非要我医不可吗?”
“接完骨咱们就回去。”
苏澜看了眼严天野的腰刀,缓步走到他面前,冷声:“严将军,可借配刀一用?”
严天野不疑有他,解下递给她。
苏澜拔刀出鞘,对着自己的手腕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