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她不仅要忍受着煎熬,同时还流着泪。
但是,一下到地里被山间的风一吹,干劲又都会重来,倦乏一扫而光,活干得也得手顺畅,没有出现过被集体落到后面的情况。
我俩都在削瘦,虽然滢馨嘴上没说,但她的眼睛总向我表示歉疚,这让我心里很酸疼。我能理解滢馨的表示,但我不能接受。
我俩是同类人,她今天的遭遇,可能明天就会落到我的身上。我们不信命,我们只愿意相信我们的选择。我们也能选择,并对所谓命里的安排,有很强的抵触情绪。
但是,当一种安排真的降临后,我们绕不开、躲不过,也不管是不是命里的安排,都得服从,随形就势,福祸难料。
陈东升仍旧关心着滢馨,自己的活干完后,仍少不了去帮着滢馨,但是不再追着滢馨明确对象关系。这时,点里的知青几乎都由当初的不理解,转变到同情。
秦豫姐对我说,大家越来越迷惑,以前不用想就能明明白白、分清立场的事,现在越想越没了头绪,没了本末,对错混在了一起,搞得人心烦意乱,就想跑到人多的地方,见谁骂谁。
私下里,大家议论出这样的结果:怎么就不行,这是两个人的私事,他们凭什么管。尤其陈东升对公社来人说的那句话:我对她有感情。对大家的震动不小。其实说喜欢已经够重了,说有感情简直就是重于泰山。
然而,牢骚归牢骚,发过一通后,谁都拿不出有用的主意,可以去试的方法更是拿不出来,也就不得不回到原路上去:一个是红透了的工人家庭,一个是黑到底的资本家家庭,怎么可能呢。有意用红加黑与形势对抗,那可是自取灭亡。
但是在一块地里、一个饭棚下,同时看到两个人后,心里又会认定:俩人谁都离不开谁。但是离不开又走不到一起,永远这样下去吗?如果这个死结谁都解不开,俩人往后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