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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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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倒,谁都不能停下她手里的活。

    滢馨是怎么挺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别人靠想象无法体验得到。从下乡那天起,到滢馨出事,我俩都没请过病假,也一天工没有耽误过。

    我不愿意问,我们的生活中到底有没有公平。反正我和滢馨无论怎么干,也不会被整个社会,当成普通的劳动者看待,总是不肯让我们与家庭分割开,使我们成为独立的人。

    都说劳动能改造人,但是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如果不能与家庭分割开,家庭是家庭,我们是我们的话,那我们的劳动,只能是单纯地出苦力,与改造不相关,也就不会得到“改造”的承认。那么,我们就不可能被认为是:可以通过劳动改造,成为脱胎换骨的新人的人。

    难道我们真就被判了无期徒刑,只有低头劳作的份,别的都没有资格去想,更没有资格去做?

    我握住滢馨的一只手,我也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表达我的知心。

    见滢馨再次平静下来,我说睡吧,不早了,明天还得赶早下地。滢馨淡淡一笑回答,真得好好睡觉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了,每夜都醒。

    滢馨说的我何尝不清楚。从她拒绝陈东升的那夜起,我的睡眠就变得很轻,她稍一翻身我就会醒,但还得假装睡着,要不她会对搅扰到了我而自责。

    这时与滢馨头顶头躺着的我,就能听到她捂着头的抽泣。她尽量压制着,但也常常压不住,我的床也会在变大的抽泣中,微微抖起来。

    我对每夜都要煎熬她,不能不担着心。小时候就听大人说,泪流得过多会把人身体里的养分流空,尤其夜晚时的流,比白天更要厉害。

    她不是林黛玉,天亮后,她还得下地干很累的活,我怕她强撑着的身体垮下来。

    当然,我跟滢馨一样的缺觉,每天下地前总是感到倦乏。滢馨的倦乏,自然要比我的程度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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