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要是又来与滢馨明确对象关系,我知道还是会遭到滢馨的拒绝,但我没想到滢馨会往绝上做。
滢馨说,她已经没有一点点的退路,现在想通过时间,让陈东升自己慢慢凉下来,只能是妄想,陈东升已经不考虑后果。
“你知道吗玉洁姐,他说这是他自己的事,不牵连任何人,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他说如果他的家庭反对,他就跟家庭脱离关系。这实在是太可怕啦!”
滢馨说完,眼泪就闪颤着油灯的微光,从红肿的眼窝里向外涌,人也显得很虚弱。
这句话着实把我惊着了,我感到坐着的床都发生了倾斜。陈东升不该这样说,虽然这是他深思熟虑、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后的决心,但也是极欠考虑的,极不负责任的。
一个家庭成分优越、前程无量的无产阶级青年,为了一个资产阶级小姐,不惜与家庭脱离关系,你陈东升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能给说出来呢。这让滢馨怎么敢接,又怎么能接得住。
你陈东升真就掂量不出这话有多烫,有多重吗?这句话就是把滢馨往万丈深渊里推呀,而且还会连带你陈东升一起下落。滢馨不跟你一刀两断,又能有什么办法?
自从滢馨拒绝陈东升后,我俩都尽量避开有关陈东升的话题。但是偶尔涉及到陈东升时,滢馨都要表明:陈东升得有前途、有光彩地生活下去,我能怎么维护他就怎么去维护他,哪怕力量微不足道。
“我宁愿毁了我自己,也不能让陈东升因为我,受到损伤。”
这次的拒绝是公社来人后,滢馨对陈东升的第二次拒绝,也是最后一次拒绝。
夜深了,平静下来的滢馨,跟我谈了起来。我没想到她的语气会那么平静,因为她喜欢上陈东升后,就没平静过。但她说的一些话,却叫我无法平静。
“玉洁姐,我们都在努力地忘记家庭,我们也都远远地离开了,可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还把我们往那个家庭上绑?我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像出身好的人那样去生活,还可不可以去喜欢任何一个人?
“我有句话,可能是反动的话,就是我越来越感到,我们被判了无期徒刑,我们永远也熬不到头,也永远别去想碰出身好的人能够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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