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纶脸都黑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夏之白为什么非要跟士大夫阶层过不去?
他自己不就是士大夫阶层一员吗?
撼动了,有什么好处?
士大夫从古至今就是为治理天下而出现的。
让一群种田的泥腿子、一群打铁的铁匠进入朝堂,这像话吗?
这是倒行逆施!
花纶压着心口不满,冷声道:“夏之白,我知道你志向远大,我远不及也。”
“但你也要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也不是你能够做到的,你的确心怀百姓,心怀天下。”
“但天下不是你夏之白的天下。”
“你没资格这么做。”
“就算我把一些洋文、胡文整理出来,交给了你,你也悉心的去整理了,也让一些人勉强入了门径。”
“然后呢?”
“他们真就能读的起书?识得了字?”
“底层的百姓,连养活自己都难,哪有条件读书认字啊。”
“你要是真有济世爱民之心,就该想方设法,将你的盐价稳在十五文,甚至是推广到整个天下,而非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这是在撼动天下的根基!”
“没人会答应的。”
“你方才也说了,朝堂的武将、士大夫,如今都习惯推卸责任,不想让自己沾惹上麻烦,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权势利益,但你现在要做的,却是要将这一切都给掘了。”
“他们能坐视不管?”
“我不可能陪你疯,我做不到!”
花纶直接拒绝了。
态度坚决。
他现在脑海无比清醒。
朝中的武将大臣,好不容易获得荣华富贵,谁不想家族世代昌盛?
但夏之白是怎么想的?竟想让底层的工农爬上来,将武将大臣的荣华富贵给瓜分了。
这谁能同意?
何况他本身就士族出身。
夏之白点点头,不否认花纶说的。
这的确是事实。
他淡淡道:“从古至今,知识一直在不断下放。“
“从过去只能存在于宫廷,周代时因‘天子失官,学在四方’,促成了诸子百家的辉煌文学盛世。”
“经过上千年时间,随着造纸术、印刷术的出现并突破,以及天下频繁的动荡,学习知识的门槛越来越低,从贵族专属,跌落到了如今的地主乡绅,肉眼可见的,学习成本、学习门槛在不断降低。”
“正因为此。”
“才有了当今陛下布衣取天下的壮举。”
“与此同时。”
“靠士大夫治天下的时代,正在逐步被抛弃。”
“圣贤书治不好天下。”
“圣贤书教的是道德,但治天下用的是法制,两者是有不小区别的。”
“现在朝中的那些官员,穿上那身官服之后,眼里只有权利,再也看不到其他,这些人失去了学习能力,满心思的只有钻营往上爬,还有就是争权夺利,这就是士大夫阶层,上千年下来积累的沉疴。”
“我并非要废掉士大夫阶层。”
“而是改变。”
“让地方工农给他们一些危机感,让他们知晓,若是还只盯着官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