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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念桐是个特容易心软内疚的人,因为最初没有主动跟邬思黎交好,后来又知晓她的难处,对她最为照顾,有什么事都最先想着邬思黎。
“好。”
邬思黎小声道谢。
专业课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天生一张严肃脸,挺唬人,上他课少有调皮捣蛋的人,除去他叫人起来回答问题,阶梯教室里只有他的讲课声,还有底下同学敲打键盘的声音。
小老头讲课用的PPT同步发给他们,方便做笔记,邬思黎在pad上勾划重点,旁边手机屏幕时不时亮一下,微信浮窗不断显示有消息进来。
画完最后一条,邬思黎撂笔,拿过手机察看。
意料之中,是左柯让。
Atopos:【在干嘛?】
Atopos:【在干嘛?】
Atopos:【在干嘛?】
……
足有十条“在干嘛”刷屏,隔五分钟,他终于换了轰炸内容。
Atopos:【好无聊啊乖乖。】
邬思黎确认手机调成静音,打字:【你没上课?】
对面秒回:【上啊。】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跟她同款书桌,也是坐在窗边,桌面上只有一张白纸一根中性笔,白纸上潦草画着个她看不懂的零件模型。
他出门时一身轻松,啥都没带,估计这纸笔都是找同学借的。
Atopos:【夸我,我全班第一个画完的。】
邬思黎回复:【好厉害。】
Atopos:【你问问我现在在干嘛。】
邬:【你现在在干嘛?】
Atopos:【在想你。】
……
好土。
邬思黎只敢在心里吐槽他,少爷不禁说的,以她对左柯让的了解,她要把“好土”这俩字发出去,下一秒人就能直接杀过来。
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癫,也不知道怎么接,没回。
左柯让脑子都不用动就能猜到邬思黎在琢磨什么,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米八多的大个缩在这种距离不可调节的连排座椅里憋屈得不行,他敞着腿,后靠椅背,一手撑脸一手哒哒打字: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笑我土呢?】
两秒钟不到,姑娘心虚回:【没有。】
左柯让轻哂,想起什么,退出聊天框,点开个人信息界面,修改了一项内容,再次给邬思黎发消息:
【你拍拍我。】
邬思黎暂时没理他,做完课堂练习题,解锁手机,点两下左柯让头像。
一行灰色小字浮现——
我拍了拍Atopos的嘴说:想磨。
邬思黎:……
Atopos:【宝宝你想怎么磨?】
Atopos:【坐脸怎么样?】
啪一下倒扣过手机,一时没收住力道,动静有些大,专业老师都循声瞧过来,邬思黎抱歉地笑笑,立马趴到桌上,把自己藏起来。
邹念桐见状不明就里,猫下腰,拨弄两下她头发:“咋了你?”
邬思黎说没。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颊、耳朵,邹念桐明知不可能,还是再靠近些,用气音问:“你刚不会在偷看啥小颜色片吧梨宝宝?”
“没有。”邬思黎压低嗓音,急速否认:“不是。”
“那你怎么都快烧起来啦?”邹念桐下定论:“绝对没干好事。”
邬思黎没吱声,别过脑袋,后脑勺冲邹念桐,她这副反应,邹念桐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发出一阵意味深长地哼笑。
……
半晌没收到邬思黎回信,左柯让嘴角不住上扬,手指习惯性转着笔,盯着对话框仿佛能想象到邬思黎羞赧的神情。
段骏鹏赢完一局游戏,耸肩活动着僵硬的颈部,一扭头就看见左柯让一脸荡漾,伸长脖子瞅他手机。
字还没看到一个,左柯让就察觉到,咔嗒一下锁屏,笑容敛起,斜觑他:“有事?”
“你对着一手机傻笑啥呢?”段骏鹏瞪眼:“你别是谈恋爱了?”
他操一声:“不行,我都还没女朋友你也不能有,得向我看齐。”
笔头磕打两下桌面,左柯让懒散扬颔:“那长得帅这事儿你什么时候能向我看齐?”
新一局游戏匹配成功,段骏鹏翻个白眼。
妈的,自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