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这夫人心里早早恶了她。
这回听闻其死讯,心下好不痛快,甚至在家中自个儿好好喝了两盅。
依王子腾夫人之见,实在不该因为这个不值当的妹子恶了荣国府去。
偏自家老爷鬼迷心窍般偏要寻根问底,只叫其暗暗咬牙。
今日王子腾夫人早打定主意,问不出什么是最好。
若是问出甚么,便当自个没听到。
出了门子便将话通通忘个干净,只当王氏之死是个巧合罢了。
王熙凤今日还不知道,自己因着谨言慎行逃过一劫。
这边王子腾夫人书信一封叫人给了自家老爷。
那边贾琅在外院吃了顿酒,又在晚间时候同内院姊妹几个好好玩乐一番。
宝玉倒是依旧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木讷样,贾琅也不去管他。
待宴席结束,回了朝晖院。
却见晴雯正举着个本子翻来覆去的看,右手又抓着几支开的正好的海棠。
于是便笑道,“怎么?你倒用功,这个时辰还在看书。
只是那海棠开的好好儿的,你去攀折它做甚么?”
晴雯见了贾琅忙将东西放下起身迎接,又扶着贾琅到里间坐下。
这才努嘴说道,“那东西原不是我的,是栊翠庵那儿派人送来的。
说:出家人不染凡俗,可到底在咱家客居。
听闻此间主人生辰,见那海棠开得正好,便攀折几支,又附上手抄佛经一部权当贺礼。”
晴雯将这一大串文邹邹的话磕磕绊绊复述完,又递上一张粉笺子。
上书: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
她皱了皱鼻子,又问道,“这栊翠庵住的妙玉是谁?这样大的排场?
爷生辰也不亲来贺寿,送些没排面的东西过来,实在是不知趣!”
小红瞧着贾琅也似不清楚的模样,便站出来一礼道。
“栊翠庵住着的是二太太前些日子请来的,是个带发修行的。
听闻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
因自幼多病,买了许多替身,皆不中用,。
到底这姑娘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
今年十八岁,取名妙玉。
二太太去的急,一时将这人忘了去。
眼下那妙玉许是不知如何自处,借着爷生辰上门试探呢。”
晴雯听了,哼哼两句又道。
“既是要上门求人,还把架子摆的这么高做甚么?
人也不来,难不成让咱们爷亲自去见她么!
真是好大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