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离开前过来看看你,来的路上本是想多跟你说说话聊聊天啥的...但一开口又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我低眉苦笑一声,梦境里李晓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都快成了我的梦魇了,是我踩着他的尸体活了下来。在梦里他不曾苛责我,只是重复着他渺茫的心愿。
他怪我吗,还是恨我啊?
我无从得知他最后想到了什么。
到最后,我声音轻如叹息般向他告别,“我走了,多保重。”
欲近黄昏,我和江昭棠一起回了林府。我基本没有什么好收拾,在林府的这段时间里,吃住用度都是林文生全权负责,实在是不胜感激。
还有欠林善的碎金,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给他。爹给我的玉牌不行,这个是通行的重要物品,江昭棠送我的暗器也不行,那是不止是防身武器还是江姨留下来的。
思来想去,我只好打白条给他,我坐在桌前专注写字,丝毫没有关注到旁边的动静。
“你...欠了林家的钱?”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侧边传来,江昭棠不知是何时候从外面进来的,他不解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神时,又变得慌乱起来,不知道他后退半步,急急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看你写字的,我...也不是无意...就,就是......”
他越解释越忙,越解释越乱,许是解释不通了,他泄气地垂下脑袋,喃喃地说了声对不起,一副任我打骂的可怜样。
我不是很喜欢这样,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摆出认错的模样,久而久之,我真的会得寸进尺,把不满痛苦全怪在他头上的。
我自认不是一个很能理智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也清楚地知道不该如此。
“没事,”我抿唇微笑,拿起纸递给他,“我上次同林公子去探案时,欠了他好几两碎金,如今实在是囊中羞涩,今夜又要离开青州,钱还没有还上,只好打欠条先欠着。”
我从柜里寻出药酒和纱布,抬眼示意床上的人往里面挪。
顾昭棠全盘接纳下带有讽刺的话,没出言反驳,顺从且乖戾地听话照做。
也可能是没力气反驳。
将手上的药物放置床边,我坐在床檐凝视他苍白的脸色,瞧着那双有意躲闪的眼神,半响,叹了口气,着手为他处理伤口。
伤口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黑色夜行衣与那道可怖的伤紧密贴合在一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可想而知。
“忍着。”
平淡的一句话说出口时,我狠下心,“撕拉”一声,将黏在伤口上的黑衣一把撕扯开来。
“唔......”顾昭棠闷哼一声,撑着身体的手微微蜷缩。
黑衣之下裸露出精壮的上身,胸前,背上,腰腹几乎遍布大大小小的的疤痕,那边是刀伤,那边是剑伤,新伤旧伤我都能分辨的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受的伤都已经愈合成疤,除了今夜新添的那道布在肩骨的裂痕。
化脓的伤口,血肉模糊险些见骨。
我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熟练地为某人清理伤口,上药,继而缠上纱带。
整个过程花了半炷香的工夫,受伤的人硬是一声不吭。
我收拾好杂七杂八的药物放于盒内,起身要放回柜内。
突地一道极轻的力道扯住了我的裙摆,拽的很紧,力度却很松。
我侧脸看榻上的人,他没有看我,只是紧紧将裙角攥在手心。
四下安静,余剩摇曳的微弱烛火忽明忽灭。
“殿下?”
一声轻唤,他终于抬头,那双水雾朦胧的眸子着实是让我一愣。
“阿妤去哪?”他固执地看着我。
“我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
“骗人!”他低呵一声,脸上的神情渐转成委屈,手上的力道更紧了,“阿妤不要去杀白荆鸿好不好,不要去。”
手赫然握紧,难道还没动手就暴露了?我手心冒冷汗,说话都有点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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