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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被押送进牢狱时,在江昭棠的身侧硬是停了下来,也不管狱卒如何逼迫他走,他硬是不肯挪动半步,最终还是江昭棠挥手阻止了狱卒。
我就站在他们两个旁边,心里好奇,便留下来旁听。
谢二语气嘲弄道:“好歹我也是夫人带出来的,小少爷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
小少爷?谁?江昭棠?
我满头雾水,抬眼看身侧的人,这话并没有影响到他,依旧是丰神俊朗,从容不迫。
江昭棠斜了他一眼,轻笑道:“谢玉奴你不配提我娘。”
他们的对话,让我恍然想起来,江姨在村尾落脚后不久,谢二便被谢伯收养。
从他们话里推测,这两人从小就认识,以前就听人说江姨是京都有名的花魁娘子,但是有了孩子之后就不再挂牌,赎了身后就离开了京都。
谢二喊他做小少爷,莫不是江姨与京都哪位高官生的孩子,但高官不想负责,就抛弃了他们。
上辈子江昭棠早逝,估摸着是中了进士后就想认祖归宗,结果威胁到了高官的其他儿子,便偷摸将他除去了。
这么一想,思路瞬间通畅了。
等谢二的判决文书下来,我们差不多也要起程去京都,若是真是因为他生父,才导致的英年早逝,那还真要阻止他莫要与其相认。
回去的路上,望着他清隽的背影,我几番欲言又止。到了家后,正要开口,父亲说有话对他讲,就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出狱后,爹都没有跟我单独讲过话。
我不服!
我在心底逼逼叨叨,只好先去烧个热水,用烧好的水将全身上上下下洗了好几遍,从午后洗到日落,快把自己擦秃噜皮了才满意。
将头发擦拭到不淌水了,才回到房间。
一开门,见江昭棠在打地铺,又想起午时要跟他说的话。
我背手将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神情极其诚挚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一个人他爹因为高官厚禄抛弃了他和他娘,那这个人长大以后还会想着认祖归宗吗?”
江昭棠指尖一顿,抬眸看我,貌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轻笑道:“娘子放心吧,我没有高官厚禄的爹。”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昭棠没留给我揣测的时间,抿唇道:“娘子不想知道我和谢玉...谢二什么关系吗?”
“这是能说的吗?”我抬眉瞄他。
“其实论起来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江昭棠垂眸,唇角笑意不变,“我娘带我离开京都时,他生母因病故,托我娘照顾他,所以便带着我们俩一块走了。”
“只是落脚到这,他就不愿跟我娘一块走,也不知从哪里得知谢伯仁善,便在他经常通行的那条路等着,后来就成了现在的谢二。”
江昭棠的声音轻浅,寥寥几句话便诉完了经过,这之中的纷纷扰扰,旁人也不必知晓了。
谢二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江姨,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江姨是花魁娘子,能托孤给她的,必定也是在花月场中的人,江姨大大方方的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往,谢二怕是被人瞧不起,所以到一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甩开过往重新过日子。
人要奔向更好的生活无可厚非,但是做出这种事倒教人不齿,不过这人是谢二一切又合理了。
道貌岸然的人渣!现在只能等五日后的文书批下来了。
但这期间,我还有件事情想做,翌日,我叩响了谢家的大门,望着谢珂错愕的眼神,眼角弯弯,扬起笑。
这次没有了谢二的阻拦,我势必要帮赵莹儿离开这里,去奔赴她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