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反倒是那些家里有个三丁四丁的,只要肯拿钱打点官吏,却是根本不用来这社学,这就是他们说读不起书的原因!”
为了尽快脱身,钱宽也不给老家伙插话的机会,噼里啪啦便将先前几个乡民发愁的事情仔细说了出来。
“这些个该杀的东西,咱……咱陛下一番好意,竟是沦为了他们赚钱的营生,实在是该杀、该千刀万剐啊!”
听完钱宽的解释后,老家伙顿时不由得再次勃然大怒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针对钱宽了。
“贪官污吏确实该杀,不过世上的贪官污吏哪里又杀得完?更何况,这社学弊端的根子真要追究起来,还真不在这些个贪官污吏这里!”
看着神情诚挚、不似做伪的暴怒老头儿,钱宽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反倒是开口为那些贪官污吏‘辩解’了起来。
“啥,不在官吏这里?那你倒说说看,这根子到底又在哪里?”
原本因为社学沦为了官吏的赚钱营生而暴怒的老家伙,在听到钱宽这为贪官污吏张目的感慨后,却是生生压下了怒气朝他望了过来。
“这位老伯,虽然先前小子说话冲了些,但这社学弊端的根子,其实说起来还真就是在陛下那里!”
看向强压怒气的老家伙,钱宽却是再次提起了自已先前冲动之下‘诽谤’皇帝的事来。
没办法,该解决的‘隐患’拖着终究不是办法。所以,钱宽干脆自己主动把它挑破了.
“讲!”
压着心中不知是对钱宽的还是对那些贪官污吏的强烈怒气,老家伙却是不怒自威的开口了。
“陛下诏令大办社学用意是好的,只是有些太过急于求成了。五十户百姓办一所社学实在太多了些。加之朝廷本就没给社学拨一文钱,这建学的费用,到最后自然还是落到了老百姓身上。”
眼见老家伙并没有因自已的话再次发作,钱宽也是赶紧找理由再次开口为自已先前的话‘狡辩’起来。
“另外,朝廷不拨钱也就算了,但陛下偏偏还把这社学的入学率纳入了地方官员的政绩考核。要知道,这政绩自古以来那可都是当官儿之人的命根子啊,这什么好事儿一旦跟政绩扯上了关系那还能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