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怀胎不易,前三个月更是需要处处小心谨慎。
嫁入陈家之时她就被陈家好一顿磋磨,嫁过去后还没等过上陈家少夫人的生活,就和陈家一起下了大狱。
这番起起落落,饶是再坚强的女子也受不住,更别提江卿卿这种未经过多少事情的娇弱菟丝子。
能坚持到现在才有了见红之兆,也算是腹中的孩子生命力顽强。
如今陈家全都在大牢里,等到圣上的判决旨意一出,陈家就会立刻分离崩塌。
流放之地路途遥远艰辛,路上更是不知道会有多少意外。
陈若初那般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死在路上都有可能。
到那时,等待陈家的就是断子绝孙。
如今江卿卿肚子里有了陈若初的骨肉,陈家定会拼尽全力保住这唯一的骨血。
倘若她此时出手帮忙救下江卿卿…
那么她不仅能掌握住江卿卿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前途性命,还能借着这个孩子,一举吞并陈家。
这样一举多得的上好买卖,傻子才会放过不做。
“桃芜,吩咐手下的人,把江卿卿送到京郊的庄子上。”
“再命人去请京城内最好的大夫,务必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桃芜点头应下,匆匆提着灯笼赶了出去。
江宓这下彻底没了睡意,她嘴角噙笑,手指点在桌面上发出笃笃轻响。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站起身,走到床榻边的斗橱边,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
这个包裹里都是她准备要带进宫的物件,里面大都是些更换的衣物和钗环首饰。
她重新翻看过一遍叠放整齐的衣裳后,从包裹的最深处,掏出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瓷瓶。
瓷瓶看起来与平日里医馆开出的金疮药瓶子差别不大。
打开后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是里面倒出来的粉末呈现出奇异的朱红色。
江宓用指尖挑起一点粉末放在手心里捻开,确定药粉没有失效后又盖上了盖子。
她把玩着这个瓷瓶,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少女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瓷瓶揣进了里衣内侧的小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