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宓不愿意再听他继续讲述自己幼时的事情,拧紧眉头,直接冷冷开口打断道。
“父亲,我很忙,没空听这些。”
“若是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江父脸上的追忆之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原本勾起的嘴角也缓缓垂下,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低头开口认错。
“宓儿,这些年是我错了。”
“是我偏听偏信,引狼入室,害了你和你母亲。”
“这些年都怪我被裴姨娘和江卿卿蒙蔽了双眼,以为她们只能依靠我,这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发现她们原来有这样的狼子野心。”
这些话语,若不是裴姨娘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害的他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他是绝对不会认识到裴姨娘原来并不是依附他的菟丝子花,而是一朵带毒的食人花。
棍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痛,现在知道错了,却已经太迟了。
无人愿意听他迟到的忏悔,他该道歉的人,也早就死在了漫长的年月里。
迟来的深情与歉意,连草芥都不如。
江宓不愿再听江父的忏悔,直接开口不耐烦地打断道。
“等你死后,我会把你葬在别处,绝不会让你扰了母亲的清静。”
“如果你心里还有几分对母亲的感情,就别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她已经被你蹉跎了半生,你死了还要缠着她吗?”
这话冷酷无情,连同江宓冰冷厌恶的神色一起,深深刺痛了江父的眼睛。
他愣怔片刻,浑浊无光的眼睛里涌出泪水,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慢慢流了下来,在衣襟上晕开大片水渍。
老泪纵横,无声痛哭,本该无比令人心酸的一幕,却引不起在场唯一一个看客的共情。
江宓的话宛若一把把尖利的刀刃,深深刺入江父的心里,割开他的血肉,让他快要流下血泪来。
“你不仅对不起外祖父,也对不起祖父,甚至丢了江家世代的铮铮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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