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阁在江府主院,是江父居住的主屋,相距合欢居甚远。
由此也可见江父和妻子的貌合神离。
江宓在韶光阁外停下脚步,静静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座气派的主院。
面上忍不住有些恍惚。
她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上次来的时候好像还是因为顶撞裴姨娘,被父亲喊来罚跪。
如今再次踏入韶光阁,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江家嫡女,而是江家名正言顺的主人。
江宓压住翻涌的思绪,嘴角冷冷勾起,抬脚迈进了院子。
出乎她的意料,江父没有在屋里躺着。
他正背对着江宓呆在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树木下。
坐在木头轮椅上的男人头发半白,身型竟有些佝偻,全然不复先前的挺拔。
似是这些日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击垮了他的认知和信念。
江宓静静来到江父身边,没有开口说话。
江父的身体仍旧无法动弹,只能勉强转动一下眼睛,口鼻仍旧歪斜着。
饶是如此,他仍旧艰难地转动眼珠,试图看江宓一眼。
不知他有没有看到,眼神里却已然带了几分怀念和感触。
江父蠕动着嘴唇,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一字一顿,声音含糊,但并不妨碍他絮絮叨叨的讲话。
“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来正院里看这棵树,说想要看它开花结果。”
“你还说,喜欢父亲扛着你骑大马的样子。”
“我每次下了朝,都会把你高高举起放在我肩膀上,你每次都会笑得很开心。”
“当年你母亲还在,夏天蝉鸣之时,你还给我看你抓到的鸣蝉。”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把一只蝉塞进了我的官帽里,那只蝉在我上朝的时候发出了声响,害得我被同僚笑了好久。”
“宓儿,那时候你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团,俏生生的,活像是年画里的小仙子。”
“我当时想着,这么娇弱的女儿,我定要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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