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便知。”
禁军低声说着,将手中一卷画轴呈至头顶。
唐临痕烦躁打掉画轴甩在雅座角落,“爷不看,你滚出去!”
禁军愈发战战兢兢。
雅座内气氛冷凝,楚令昭侧撑着额角靠坐在圈椅上,挑了挑眉,随手招来槛外的侍从。
侍从会意,捡起散在角落的画轴,展开重新呈到案前。
画轴内绘制着两幅彩图,第一幅图,皮毛黝黑、壮如牛形似麒麟的单角烈兽刺穿身前中游龙之腹,利爪践踏龙首。而第二幅图,形似狮子的巨兽张口以利齿咬住看起来于慌忙逃窜途中的鹿,吞下半截鹿身,两图的图意皆凶厉而饱含威压。
看了画轴内的两幅图,楚令昭脸色亦沉了下来,“獬豸刺龙,狻猊吞鹿,这些画上的彩绘是另半数外姓诸侯才敢画的斗图,州郡之地内不会有人用这种图画挑衅皇族与世族。”
唐临痕闻言,稍稍收敛怒气,凝目仔细望向案前画轴。
獬豸是辨忠奸通人性的勇兽,永立于正直的一方,斗则触不直,角刺则惟有不义恶者假者,图画上偏绘獬豸角刺游龙,是意在骂皇族不正无德,实为伪龙。而狻猊神兽,是真龙第五子,威武可使百兽顺从,鹿则象征世族,画内绘狻猊牙咬鹿身吞吃半数入腹,是具着吞并半数州郡之意,而这半数州郡之上,恰是各大世家掌权。
华序内,皇族与世族共同之敌,正是千年前遗留下的半疆诸侯,带着腐烂蚀尽万物的气息,侵染另半数州郡之地。
一场仿佛跨越时代的斗争,却恰恰上演在华序当前的局面内,这便是所谓“遗祸”,千年前遗埋给后世之祸。
楚令昭与唐临痕交换过目光,两人神态凝重,起身前往朔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