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处的维系着,又对我微一示意。
我回神,在她的引领之下挑了帘子行过内室。
她牵着我的手落座下来,我亦在她身边陪着她落座下来。
周围角落里放置着镀金镶绿松石的灵猊香鼎,鼎中有氤氲正好的甘松香,幻似出尘的香气将这氛围带动的愈发飘渺恍惚起来,我不由更加伤神,又仿佛不止是伤神,而是一种类似于坐化而去、就此超脱世事的美好渴愿。
霍然一下明白,就要挣脱出去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兮云啊……我该祝福她的。毕竟想走的人,不一定都可以走得了。
“扶摇。”她复又唤我。
我侧目,在她的示意下探首过去。
她落在我身上的眸色忽然就沉淀下来,语气仍然轻柔,但十分肃穆稳重不可动辄:“依皇上的心性,必借我之事除梅贵妃母家势力。她的气数就快尽了!”于此微顿,颦眉且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先皇后没有母家势力也还不是靠着自己稳扎稳打下的根基维系了这样久?一时半会子间,梅贵妃也不易倒垮。有我在一日还好,往后我不在了,你阮妃便是这后宫里的众矢之的!你明暗蛰伏着的对手远还不止一个失势的梅贵妃。”
我凝眸。
尚不待思路略绕一绕弯子,兮云又不急不缓平着声息极沉稳道:“你不要怕,我这里为你留有一条后路。”
……
她道:“局势所致,半点不由人。自从入宫起始我便心知自己有朝一日必不保身家性命,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故昔日里我也为自己这条前路有过不浅的谋划,投靠梅贵妃之后为日后可摆脱她的束缚,使人做手脚,在梅贵妃平素用来按摩额头的小皮锤内部填充了铅粉。”
“平日不易察觉,毒素也轻。但梅妃在按摩前喜涂薄荷醋酸精油。铅粉会同她皮肤内的薄荷醋酸精油发生反应,沉淀出毒素,且排解不出。经久以持日积月累,皮肤内的毒素便会越积越多,乱了脉络。终有一日会使毒气直冲印堂,整个人暴毙而亡。”
“只谁知道还未等到梅贵妃暴毙的那一日,我便先去了……我走之后,你便去梅妃面前告发这一桩事,以取得她的信任,权且投靠她。梅贵妃不似先皇后有着渊深心机,母家势力一倒,她的时日便也就不多了,不需再用这毒素淤积之法费心费日的除去她;你且先以这事儿主动示好于她,保得在她尚不曾完全失势之前自己日子的全然无虞。”
兮云言的自顾自且缜密十分,我却听得恍恍惚惚不住摇首:“我不会那样做。”蹙眉下意识。
“这条后路你必须走!”兮云语气略重,“若不然,你时今接连两月晋嫔晋妃,又升了一宫侧殿,如此得势、如此出彩。依梅贵妃的心性若不是你去主动对她示好巴结,那就换她对你狠戾相向了!况且权不说一个梅贵妃,后宫是女人没有硝烟的战场,这各宫各苑一众嫔御也会齐心协力明里暗里一致对付你!”眉心一展又蹙,声息缓和了一些,“扶摇啊,在你自己的根基脉络尚且不曾深扎地底之前,必须先找一棵大树利用着它遮风挡雨作倚靠!”
心底被什么东西塞得堵得满满当当,这份闷郁逼仄的我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