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青瓷莲形托狻猊的香鼎中,薄薄燃起静好的沉水香。幻似出尘的气息扯出一方薄醉的朦胧。
我与酌鸢皆规整的入拜行礼,一干过场后,便得了皇后的命而落了座。
识得是宜妃娘娘,见她抿唇顾向我与酌鸢这边儿,怡然笑说:“皇后娘娘倚重妹妹们,邀了我们几个之后,特又只邀了阮舞涓跟韶美人呢!”
我亦噙笑温婉谦和,方欲言语,冷不丁听那与宜妃对面儿落座的荣妃讪讪一句凉薄:“只怕阮舞涓好大的架子,不稀罕这小聚。”又似极漫不经心,故更显寡味的讥诮。
我素日与宜妃、荣妃这几位的交集本就显少的很,只明白她同梅贵妃是一起的。眼下因皇后、瑨妃都在这里,我明白她只是嘴上逞快罢了,便不怎么执着:“怎么会。”唇畔流蜜依旧,颔首又道,“娘娘折煞了妾身。”
做足了恭敬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换來她一个留有情面。荣妃略停了停,复那目色微露薄蔑,语气亦诮:“让我瞧瞧,阮舞涓的面貌本宫都对不上号,还不是好大的架子?”
略辗转,我复一笑展颜:“荣妃娘娘是怪罪妾身不曾去给娘娘请安?”并无不恭,语气清淡,我不觉搅弄着指间一方丝帕,却也不卑不亢,“可规矩摆在那里,妾身只需给皇后娘娘、及自己宫中主位请安便可,何时多了娘娘这里?”
“放肆!”荣妃铮地一叱,一掌击在右侧的囚牛琴头椅臂上。
“妹妹何故?”容瑨妃应声一蹙眉弯,唇畔微小的弧度似扯非扯,有些慢条斯理的扫了荣妃一眼,“气性太大了,可易伤身呢!”
经了容瑨妃这一开言,荣妃面上那浮起的恼怒神色倒是极快消退了几分,似乎后知后觉的想起我乃是瑨妃宫里的人,抿了唇际似觉无趣。
皇后亦在这空挡里摆手微微:“啧,一个个的这是怎么了?”不缓不急的语速听起來倒极像喝令,“好好儿的小聚,众妹妹们不好好儿赏花品茶,徒生口舌作甚!”
我并不答话,以余光扫了若有所思的酌鸢一眼,便往下埋了埋首。
虽容瑨妃与皇后并无明显袒护,但分明是偏袒我的。方才确实是我那话儿含了根刺,适才触着了荣妃的怒意,按理儿若给我一个“以下犯上”的名头担着,也够我一通好受了;可她们却并不苛责我,听那话儿甚至还有些怪罪荣妃、言她不是的意思。
我确实在看眼色行事,若非明白这必然的偏袒,我也委实不敢那般嘴上不吃亏的触荣妃逆鳞。
“咳……”幽幽一声儿啭音潜落耳廓,不用猜不用辩也知是出自谁人之口。抬眸见梅贵妃姿态慵懒,她并不看旁人,只转目流向默了声息的荣妃,寡味淡泊的慢缓道,“荣儿,木石与金玉本就不在一个档位。徒徒置气生了口舌,何苦來着?”语尽一睥我这边儿,不多停留,自顾自转向旁边一片菊海观赏起來,似乎兴致极好。
梅妃不动声色的又这般回转了话锋的反损回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荣妃得了倚仗,有些黯然的面色重又闪了光晕微微:“贵妃娘娘言的是。”哂笑若有若无,“跟一些个卑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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