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叹息道:“老师您正是年富力壮做事业的时候,却总是因为弟子而不得不避让,这让弟子心中何忍,老师,我还年轻,我再等些年……”
曾公亮打断章衡的话道:“老夫的才能自己心知肚明,做一路官长,或者说为执掌一部都没有问题,但在中书里面却是只算平庸。
大宋不缺一个平庸的宰执,而需要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宰执,若是因为我而挡住你的路,别说大宋子民会怪我曾公亮,就连我女儿曾幼薇都得责怪我这个父亲不懂事了。”
章衡还要说什么,曾公亮却是一摆手道:“不用多说,老夫跟官家已经谈好了,过些时日便去周边知州,你此次进参知政事,官家可是希望你有一番作为的。”
章衡叹了一口气:“就总是委屈您了,老师。”
曾公亮笑道:“老夫也没那么伟大,若是其他的人,就算是才华再惊人,那也得等老夫做腻这相公才行,不过你毕竟是我学生,又是老夫女婿,老夫又是将你视为亲生,舐犊情深嘛,所以让一让老夫心甘情愿。”
章衡心里十分感动,想起当年为了搭上曾公亮送出的白配方,心道实在是太值了!
你看,从当年送出白配方开始,先是被收为学生,后被嫁予女儿,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宰执之位,一让再让,之前自己要上枢密副使之位,曾公亮是参知政事,为了符合亲属避让原则,曾公亮自请去地方,现在自己从邕州回来,曾公亮立即又请去地方,这等恩情,就算是一些亲父子都做不到的。
章衡正在感动之中,然而曾公亮也是心怀得意,他也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曾公亮心中得意想到:老夫实在是太幸运了,当年什么都没有做,就收到了一份价值连城的白配方,而看在这价值上勉强收下的弟子却是天纵之才,不仅在科举上连中三元,而入仕之后更是对老夫在官场上的进步有着巨大的推动,若不是这个弟子,老夫何德何能能够当上宰执啊!值了值了!
章衡若是知道曾公亮这般想道,恐怕是要愕然之后再大笑不已。
不过曾公亮这么想倒是有些正常,毕竟历史上曾公亮要上参知政事,非得等到嘉佑二年才行。
而这一世在章衡的推动下,在庆历六年便当上了参知政事,期间相差足足十一年!
即便是曾公亮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不可能想到自己能够在庆历六年当上参知政事,甚至不太敢想自己在以后就一定能够当上参知政事。
毕竟大宋宰执不是谁都能够干的,一方面需要资历,更多需要的是气运。
翁婿二人在感慨自己的幸运之后,章衡问起来朝堂对于交趾的看法:“交趾罪官已经押送到了汴京,不知道官家要对他们如何处置?”
说起这个事情,曾公亮神色有些凝重起来:“你可能要多做一手准备才行。”
章衡皱起了眉头道:“难道还有人要为李佛玛郭盛溢这些人说话?”
曾公亮点头道:“韩琦他们认为,这一次并非两国交战,只能算是一些摩擦而已,只要教训一番就好了,没有必要灭国,不然以后周边国家人人自危,对大宋来说不是个好事情。”
章衡冷笑道:“难道他还想将李佛玛送回去交趾?”
曾公亮呵呵一笑:“恐怕是有这个可能的,而且估计还会让官家恢复封交趾国王的惯例,这样一来,恐怕你的所作所为就白费功夫了。”
章衡哈哈一笑摇头道:“那就由着他们吧,我听说交趾原本的大臣李道成,已经是整理国事,被推举为交趾国王了,李佛玛就算是回去了,他还能够继续当国王吗,我看估计是不行的,除非陛下派出十万大军将交趾再打一遍,否则李佛玛是绝对不可能再当交趾国王的了。”
曾公亮闻言也是笑了起来:“那李佛玛估计下半辈子就都得在汴京过了,不过汴京繁华,总比在升龙那嘎达好得多,咱们官家仁慈,总不至于亏待了他。”
章衡笑了起来,他之前其实也有在担心赵祯将李佛玛送回去,还恢复旧制,那样子王韶严省身等人在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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