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没有停稳,张仲回便跳下了车,差点摔了个狗啃屎,跌跌撞撞冲进府内,口中惊慌喊道:“娘!娘!娘!”
张母拢着袖子从屋内出来,看着惊慌失措的张仲回,冷哼了一声道:“惊慌个屁!澹定点说事!”
孩子见到娘,无事也要哭三场。
见到往日里惧怕的母亲,张仲回却是鼻子一酸,眼泪竟是直接便流了下来,张母一见心里一咯噔,虽说自己这儿子虽然混账,但也不至于脓包至如此,一下子张母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怎么回事,慢慢说!”
这一句话比上一句软了一些,少了许多的鄙夷,但终究还是有着些许的呵斥。
但这对于张仲回来说已经是罕见的感受到母亲的关怀了,心中绝望的他感受到了温暖,这下子心中的委屈更是铺天盖地而来,眼泪是再也止不住了,哗哗的流个不停,口中有许多话,却是偏偏说不出来。
这下子却是惹恼了心中急躁的张母,只是等候了一小会,见儿子还是脓包模样,便再也忍不住,上去便是啪啪两个嘴巴子,口中也是怒喝道:“你死鬼老爹死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痛哭流涕,现在你老娘我还没有死呢,你就这般死样?天大的事情都有张家扛着,你又怕个鸟啊!站直了说话!”
张仲回被这几嘴巴子打得清醒了过来,赶紧抹干了眼泪,然后将事情一一道来。
张母一开始听到张仲回说市井之中已经有人在传扬广西官员临阵脱逃的事情,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听着听着却是慢慢舒展开了眉头。
张仲回细心地观察着母亲的神色,见到母亲神色有所舒展,顿时心下也是有了期望,忍不住问道:“娘?”
张母斜睨了一下张仲回道:“怎么?”
张仲回赶紧道:“您好像并不怎么担忧?”
张母呵呵一笑:“有什么好担忧的,以张家的财富,我吃喝不愁,死了你那二伯一家也会将我与你父亲合葬,你那堂妹还会为我向官家求赐诰命夫人之类的,可以想象得到,到时候是何等哀荣,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忧的?”
张仲回闻言苦笑,他只是不太聪明,又不是傻,当然听得懂母亲的言外之意,母亲对他十分的失望,甚至这种失望都不加以掩饰了。
“娘……”
张仲回哀婉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娘着实是哀怨到了极点,令得张母想起了许多年前襁褓之中的张仲回,不由得心中终究还是一软,然而脸色还是冷硬,哼了一声道:“出息点,别这幅脓包样,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怕什么!”
张仲回闻言一喜,母亲虽然依然还是冷硬,但这就是母亲一贯的作为,自从八九岁时候爹爹死去,母亲一人撑起这个家,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记忆中温婉的母亲便不见了,变成了如今冷硬模样。
张仲回赶紧问道:“娘,您给我说说呗?”
张母道:“广西的事情早就被压下了,现如今又被捅了出来,你说,是谁干的这事儿?”
张仲回想都不想道:“肯定是章衡那厮,他没有回来之前,汴京风平浪静,他一回来,便有这诸多烂事!”
张仲回恨得牙痒痒的。
张母横了他一眼道:“所以,这事情若是由你来处理,你会如何?”
张仲回咬牙切齿道:“孩儿去求见贵妃,让贵妃与官家多说说,让官家治罪章衡那个贼子!”
张母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摆摆手道:“你先回房间去吧,这些时日就先别出门了。”
说着就要走开。
张仲回急道:“娘,我还得去找丁相公他们去商量对策去呢……”
张母勐地回头,竟像是嗜血的母夜叉一般死死盯着张仲回:“你若是想死,便自去找他们!”
张仲回被吓得立在了原地,满脸的煞白。
张母看到儿子的模样,心下又是不忍,缓了缓口气道:“这个事情被捅了出来,就如同你所说,有可能是章衡干的,但是,这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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