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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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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世事之变幻,令人措手不及,也令人哑然失笑。

    章衡原不知道这个,但在拿到一十八路转运使的资料时候,也是不由得哑然失笑。阑

    你说,也是忒巧了不是?

    不过,章衡并不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他做事历来讲究公平公正,公事公办即是,没有必要因为以前的龃龉,刻意去羞辱别人,这样容易落人话柄,但只要公平公正,别人便无话可说了。

    三月初,各地转运使尽皆抵达汴京,就连离汴京最远的广南西路的转运使萧固也都抵达。

    章衡坐镇审官院,接见一十八路转运使。

    一十八路转运使抵达审官院,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章衡,而是收到一份考课排行表。

    其余人倒也罢了,无论是排行高还是排行低,都各自心中有底,但看到京西南路以及江南东路的排行之后,其余转运使脸色俱都十分诡异。

    丁度与宋庠却是气得肺都炸了。阑

    “章衡这是在公报私仇!老夫不服!老夫要面陈官家!弹劾章衡公报私仇!”

    宋庠气得脸色发紫。

    丁度更是捶胸顿足,气得眼泪都出来了,狰狞着脸怒骂:“狗日的章衡!卑劣的福建老!果然太宗不让福建人居高位是对的,福建老卑鄙无耻!如此公然公报私仇,也就只有福建老才能够干得出来!”

    这话别人倒是无所谓,但是高易简却是立时炸了。

    高易简虽然不是福建人,但在福建多年,又是福建转运使,若是听了这话没有反应,到时候回福建去,恐怕福建子弟会对其有微辞。

    高易简霍然站起,指着丁度道:“丁匹夫!你有意见直接说便是,这般如同泼妇骂街,只能显得你胸怀狭隘,才德俱无!

    你若是对章衡有意见,一会等他来了当面对质便是,又何必如同村夫愚妇一般!丢人!”阑

    丁度被高易简骂得一愣,但立即反击道:“老夫骂了又如何,我知道了,你高易简是曾公亮推荐的,所以你高易简就捧福建老的臭脚不是,阿谀小人而已!老夫不屑与你说话!”

    这话立即激怒了高易简,腾地上前一步,就给了丁度一拳,将丁度打得腾腾倒退两步。

    丁度也是怒了,便要冲上去与高易简撕打,却被其他转运使给架住了,高易简也是想冲上去继续打,也被人给抱住了。

    两人的吵骂声与其他转运使的劝架声响成了一片,审官院的胥吏们看得目瞪口呆。

    章衡听到了声响,出来一看也是哭笑不得。

    宋庠看到正主来了,便腾腾跑到章衡面前,审官院的胥吏们赶紧冲过来要阻拦宋庠,以免宋庠把章衡给打了,但跑了一半,他们又站住了,因为宋庠跑到了一半,离着几尺距离便不敢往前了。

    因为宋庠跑了一半,发现章衡在他的眼中越来越高大,这才想起来,章衡是真的又高又大,自己这连鸡都杀不了的书生,与这野蛮人打架,那是自讨苦吃!阑

    所以他跑到离着几尺的地方便停下了,怒视着章衡道:“章衡,你必须给老夫一个解释,否则老夫必然要向官家弹劾你,你这是公报私仇,不是一个御史该做的事情,你的操守,根本不该当御史,甚至不该当官!”

    章衡澹然看了一下宋庠,又看了一下官袍凌乱,披头散发的丁度,章衡哼了一声道:“有辱斯文!若是殿中侍御史在,必将参你们一本!”

    丁度脸上青紫,气得眼睛发红,咬牙切齿道:“章衡,你敢不敢当众说说,这考课排行是怎么回事!”

    章衡一笑:“原本是想私下与你们一个个聊的,也算是给你们面子,但既然你不要面子,那便当面聊吧。”

    宋庠哼了一声道:“倒要看你有什么说辞!”

    章衡看了一下环境道:“在这里聊吗,还是去设厅里面坐着聊?”

    丁度盯着章衡道:“既然是当众,自然是当着所有人,不仅诸公得看,审官院的官吏也要看,让他们看看你的丑陋面目!”阑

    章衡哑然失笑道:“好啊,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便不给你脸了,你说吧,这考核表排行有什么问题。”

    丁度哼了一声道:“去年赋税,老夫主管的江南东路,虽然不如两浙路与淮南西路,但也高居第三,你凭什么将江南东路排到倒数第三去,甚至连广南东路都排在江南东路的前面去!

    江南东路的赋税,甚至比倒数第五的五个路加起来都要多,你凭什么要将江南东路排到倒数第三去,你还敢说这不是你在公报私仇!”

    宋庠立即接着道:“没错,老夫主管的京西南路,虽然不如江南东路,但赋税也是中上,你为什么将京西南路排到后面去?”

    众人尽皆看向章衡。

    包拯与高易简相互看了一眼,尽皆看到彼此眼里的担忧。

    章衡却是颇为轻松道:“二位请看一下这个考课标准,此次考车五原则:阑

    即户口的增减,田地荒芜程度和垦辟情况,茶盐酒税是否比原来的数目有所增加,上供、和粜、和买是否与历年数目一致,呈报朝廷的文件齐备情况。

    也就是说,江南东路与京西南路这两路,各有各的问题。

    江南东路虽然赋税排行各路第三,但赋税却是下降的,而户口没有半点的增加,田地也没有任何变化,茶盐酒税也出现大幅度的下滑。

    从这些层面上来评价,江南东路去年的下滑是肯定的,这一点,丁转运使,你认不认?”

    丁度哼了一声道:“老夫就想知道,凭什么广南西路就能够排到江南东路前面去!”

    这下子章衡还没有说话,广南西路的转运使萧固已经先怒了:“丁转运使,你这是什么话,凭什么广南西路便不能排在江南东路前面去!”

    丁度瞥了萧固一眼,轻蔑道:“就凭广南西路那是几十万贯三瓜两枣的赋税?扔地上乞丐都懒得捡吧?”阑

    萧固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跨了一步,一拳头将丁度打得腾腾倒退两步。

    “你他么也敢打我?”

    丁度又疼又气,想要扑过去与萧固撕打,又被人架住了。

    章衡:“……”

    嘴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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