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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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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活页纸夹子里空白的病危通知书上,仿佛随时要把付子菲这三个字填进上面的某一处空白。

    “郁轶凡,郁轶凡……”付子菲胡谵的始终只有这么一个词儿。付妈妈一直解读着女儿的这个嘴部动作。第二回,她的目光落在司马仲南脸上,并毫不犹豫逮住了这儿看起来唯一配领受女儿这儿生死难忘的惦念的人。

    “郁轶凡,郁轶凡……”

    付妈妈才不管自己逮住的这个男生叫什么,她只管他配不配,配不配在女儿心里占据着比母亲还要重要的一个位儿。

    “付妈妈,他不是郁轶凡,他不是的。你抓错人了!”林雪轲一着急就忘记了付妈妈的交流方式只限于对话簿。

    反倒是司马仲南,仿佛当冤大头当得无比享受,付妈妈让他握着女儿的手时,他就这么牢牢地握着。付子菲的手像两只张牙舞爪的猫爪子,高烧让这两只爪子充满狂乱的力大无比,破坏一切够得着的东西,包括她近旁的所有人。司马仲南握着付子菲的手时,得一边提防被她的手指甲在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林雪轲终于找到纸笔,她匆匆在纸上写道:“他不是郁轶凡,他是司马仲南!”

    付妈妈脸上的神色可真是复杂得很,这一瞬间,惭愧,疑虑,不安,愤怒在上头堆积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林雪轲善解人意,马上又在纸上写道:“郁轶凡去世了……”她刚要接着构思下面的句子,司马仲南好不容易空出一支手,轻轻一抽,林雪轲手里的笔被碰落在地上。随之是他无意地移了一下步子,塑料壳的圆珠笔应声而裂。

    林雪轲干瞪眼:“司马仲南,你的脚长了眼睛吗?”

    “啊,没有啊!我的眼睛长在脑袋上!”司马仲南这一幅傻样装得可真像。

    付妈妈在女儿的床沿上颓然坐下,才发现整件事情突然被剥去皮肉之后的核心比她想像得要苦涩万倍。

    付子菲清醒的时间渐渐比糊涂的时候多起来。扎满针眼的手不再没有目标地舞动,偶尔地挥起又落下之间,总是她身边输液的吊瓶应声而落,或者付妈妈递药给她的那只手被命中,药水和药片撒落满地。

    连医生都说,救得了病救不了命,若是患者存心寻死,一出这病房的门,六层楼她就敢以为自己长了蝴蝶或者小鸟的翅膀,扑楞楞就一头扎下去了。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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