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熟悉还是陌生。这种时候,还是自己的安全要紧,再说了,她的熟人又不多,无非是同学,锦华中学的学生,哪有这种时候还在街上闲逛的心情。要命的是碰上雨天,脚踏车又蹬不快,街灯给雨丝氤氲得一片朦胧,付子菲老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哪人黑暗的旮旯里能窜出一个为非作歹的坏人来。她自己早就准备了一把特大号剪刀,随时搁在脚踏车前面的铁筐子里。偏偏某天骑着去上学时又忘记了收起来,鲁安迪这小子不刚巧看见,少见多怪地乍呼:“付大恩人,你这是干嘛,啧啧,这剪刀,别说剪指甲,整个手指儿都经不起它一剪呢!”
鲁安迪这小子自从上次秋游回来,对付子菲,是一口一个“付恩人”,付子菲在那次蛇伤事件中,给自己的定性明确为帮倒忙。这小子还非得这么旧话重提的,叫人怎能不恼。
付子菲寒下脸来嗤他两次,这小子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反倒叫得更欢,为自己辩解的理由是:“付子菲,那回咬我的虽然不是毒蛇,但要不是你那么大师地来两小子,估计我吓也得吓成个大脑痴呆,你说你再嗤我,分明是觉得一个“恩人“不够,我该喊你‘付大恩人’才是。对呀,就是付大恩人,叫着顺口又好听!”
瞧瞧,付子菲只不过嗤他两次,这小子,反倒得寸进尺,索性叫起“付大恩人”来了。
“我剪头发,碍着你了!”付子菲的口气不善,谁叫他喊自己“付大恩人”。
“剪头发更要不得了!” 鲁安迪故意大惊失色,“你说这要一不小心剪到脖子上,还不直接变成铡刀。革命烈士那是舍身报国。你说你要是英勇就义了,这算什么,试试这剪刀锋利不锋利……”鲁安迪越说越得瑟,还操起剪刀对着站在一旁的司马仲南张张合合。
“鲁安迪,往后你再被蛇咬了,我要救你,我就不是付子菲!”
“你早不是付子菲了,你是我的付大恩人!”
付子菲只得走开,惹不起还躲得起,同时丢给站在这小子旁边的司马仲南一个大白眼这家伙的班长怎么当的,难道同学打嘴仗他就干站着瞧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