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呢。
刘平先道:“借力。”
韩安国道:“平王子所言极是。正是借力。太平之世,大臣掌兵,非但不是好事,反而是覆灭的征兆。狡兔已死,猎狗若仍龇牙咧嘴,不是自找被烹煮的下场吗?因此,只有借力。”
刘平笑道:“韩大人自然是指借匈奴之力了?”
韩安国点头道:“正是。不过,此事还需良机,目前时机也不甚成熟,我大汉的势力仍是不足以『荡』平匈奴。冒然挑衅,恐遭祸患。因此,丞相还需少安毋躁。此时,一时也还不至于变生肘腋之间。北军控制在程将军手里,南军有一半在平王子手中,当可保眼前无虞。日后可待良机,相机而动,毕其功于一役。”
刘平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我等万不可因私人之利,不顾国家兴亡。目前若冒然挑衅匈奴,恐遗祸天下。”
窦婴也点头道:“对匈奴用兵乃是影响国运的大事,必须慎之又慎,岂可因个人小利而妄为。”
三人虽为自己谋身,却也都是谋国之士,并非为了自身而不择手段之人。有些人,为了自己的权位,为了自己过得舒坦,哪还管天下人死活,屈膝事外,自认儿皇帝的有,穷兵黩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也有,若让后世评论,二者皆非善类,皆属等而下之之人。
不过刘平心中也暗暗订下了个期限,那自然是要在刘彻揽权之前。若能手握兵权,开疆拓土,有益于皇汉,那便称不上是与刘彻在做对。自保之余,更能有利于天下,为何不做?刘彻做得,刘平做不得?
不料,机会倒来得比刘平所想的还要早了几年。
数日之后,皇帝任命韩安国为北地都尉。
过了几月,秋八月,经刘平建议,皇帝又调韩安国回京,任右内史,掌治京师。韩安国毕竟是能人,上任伊始,就使京师治安与风气为之一新,刘彻即便知道他是窦婴的人,此时也对韩安国颇为信任。
秋十月乙卯,刘平受韩安国相邀,去韩安国的府邸赴宴。这些月下来,他们三人隐然已成联盟之势。窦婴以丞相之尊,『插』手朝廷人事,布局人脉,刘平和韩安国则隐为谋划,其中刘平又在军中施为,以卫尉之尊,树立军中威信。三人虽未明言,却已有共同进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