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周室强盛,天子手掌生杀予夺之权。因宫室华美,而公开斥责晋侯,因荒『淫』田游,而公然烹杀齐公。诸侯虽为一国之君,却仍不免任人宰割。”
“后周室衰微,诸侯强盛,桓王以天子之尊兴兵伐郑,庄公非但不惧,反而陈兵布阵,以下犯上,大败周军,箭中天子之肩;楚子观兵周郊,问九鼎轻重,天子非但不怒,反而惶恐难安。”
“因此,天子,诸侯无常势,强者为王。是以,名义究竟如何,实际并不重要,关键还是要依实力。实力若盛,则虽无天子之名,亦得天子之实。周室之所以衰败四百余年,终究还能与其他六雄一齐灭于秦手,不是无人能够灭它,乃是没有人愿意去灭它。周国小地贫,灭了不增膏腴之地,不增控弦猛士,反将遭来天下的忌恨与反对,无一利而有百害。因此,智者不贪无益之名。”
“此是其一。其二,实力多寡,如何评判。韩某认为,周室的情形毕竟已是数百年前的旧事,如今汉承秦制,以郡县治天下。诸侯的旧例不可循。不过有一条,却恐怕是亘古不变,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兵。”
“兵之多寡,决定实力强弱。其余一切皆是兵的附庸,国强然后富,则能横行天下;国富然后强,却无非是给天下人提供一块待宰割的肥肉,命运恐比贫弱之国还要次之。”
“国如此,个人也是如此。君侯若想保得富贵,其余皆可弃,唯有一条不可弃,即是兵。近看诸吕覆灭的旧事,若非吕禄蠢笨,交出北军兵权,即使齐王发兵,鹿死谁手却不可知。丧了兵权,一切便是虚的,看起来或是横行一时,但是却如树木中空,疾风之下,必逃不过覆灭一途。”
“韩某这两个建议,还请丞相三思。”
刘平当先拍案道:“好,韩大人果然是计谋之士,这两个建议,我以为甚善。”窦婴微笑着捋须道:“韩大人所言极是,老夫钦佩。”
韩安国的建议,总结两点,不争无益之名,要夺死生之道。而死生之道,即是兵权。
窦婴此时对韩安国也是起了几分敬意,暗道刘平果然没看错人,此人有大才,可以当大用。
窦婴接着道:“那以大人之意,何以掌兵呢?”窦婴的意思是说,太平盛世的,如何才能让兵权抓在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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