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容貌说不上绝『色』,只能算是中上之选。可她若是掉在人堆里,恐怕比绝『色』美人还要惹人注目三分。刘陵脸尖鼻高,双眉细长,丹凤眼,眼角又长得有些不寻常,双唇紧闭,满面生笑,远望带着三分妖媚,近看却又带了几分睿智与机敏。
盈盈几步,刘陵走上前来,根据辈分,尽管刘平不愿意,也只好与刘庸一起上前拜道:“侄儿见过陵翁主。”刘陵微笑,道:“不必多礼。”转身又对刘发礼道:“小女刘陵,见过王兄。”刘发回礼道:“素闻陵翁主大名,愚兄有礼了。”
刘安见他们客套完了,在一旁道:“小女蒙皇太后恩恤,时常在长安居住,适才刚好出去有些事,没有候迎长沙王。”刘陵道:“请王兄见谅。”刘发道:“无妨,陵翁主交结广泛,自然是诸事繁忙。”
刘陵也不再客套,过去与刘安耳语了两句,随后傍着刘安坐了下来。刘安停了一停,道:“片刻之内,另有贵客来访,长沙王爷不如也见见。”刘发奇道:“哦?敢问是谁?”刘安微笑道:“新贵,太后弟田蚡。”
刘发听了,脸『色』不变,心底却已有些不快。田蚡是何等人,郎官而已,虽然是太后的弟弟,也不过就是个贵戚,相貌人品都没什么可称道的,怎能与自己同席。窦太后的兄弟窦长君,窦少君一贯谦逊有礼,谨守本分,对待诸王皆十分客气。若是让刘发与这等贤德之人同席,刘发还十分乐意,且二窦皆封侯爵,也不算低贱之人。
可田蚡算什么,王太后的弟弟是他唯一端得上台面的身份,历来不置产业,混迹京师,全然没有贤德之名。刘发历来不喜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之人,且刘发认定田蚡这样的人将来充其量就是个外戚侯而已,实是犯不着和他套交情。他有君子之风,多半也以君子的心态考虑事情,他认为如此没有才德之人,将来必定也就是个闲官,一辈子吃一吃侯爵的俸禄,兴不起多少风浪,所以也不想刻意交结。
刘安却知道刘发怎么想,笑道:“王爷若是还有事,不必客气。”刘发正要站起身来告辞,刘平先道:“父王,儿子还想和王叔祖多谈谈,您看?”刘发听刘平这么说,也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有些过于冲动,当下按下身子,道:“无妨,见见这位新贵也好。”口气不算十分客气。刘安微微一笑,也不劝,和刘发继续闲聊起来。
片刻,太监过来禀报:“王爷,田大人到了。”刘安本想起身出迎,一看刘发在旁边神『色』不屑,当下也不再站起,道:“好,让他进来吧。”太监依言退走,不一会一个人一路作揖打躬道:“田某何德何能,蒙王爷宠邀。”刘安这才站起身来,笑道:“侯爷客气了,寡人也是荣幸之至。”
这时田蚡已走到了门外,刘平早想看看这个人物,当下仔细打量起来。田蚡鼻塌唇厚,小眼粗眉,腮下微须,黑黄交杂,一身黑『色』衣服,躬腰塌背,正对刘安长揖。刘平不禁眉头一皱,心道:“此人面目丑陋,气质粗鄙,看起来像个村夫。却不料也是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
正想着,刘安已经引着田蚡到了榻前,介绍到:“这位是当今圣上的王兄,长沙王爷,这两位是长沙王子。”田蚡赶忙下拜道:“下臣拜见长沙王爷,王子。”刘发勉强客气道:“田大人不必客气。”
田蚡满脸堆笑地跪坐下来,刘安先道:“侯爷,一向安好?”田蚡闻言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田某尚是个郎官,王爷不可如此称呼。”刘安笑道:“哎呀,田大人的姊姊是当今皇太后,封侯不过是眼前的事啊。”田蚡笑道:“不论如何,还请王爷饶了田某,田某不敢当。”刘安道:“好吧,田大人,近来安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