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长沙国,朝廷中的阿谀奉承,赋文媚上的这些门道还没有怎么学会。如果让他坐下来好好想想,或许也能写出一篇不错的贺寿赋来,可让他当下就想出这么多奉承的话,且不能和前面的人重合,却不是他能办到的。
刘平却不一样,他这次来长安就是打算一鸣惊人来的,连皇太后长乐宫家宴这样的机会他都不愿意放过,卖力现了一把,这种满朝王侯公卿齐聚的良机,他又怎能放过。刘平毕竟年轻气盛,又一心想尽快扬名立万,在大汉叱咤风云一番,因此也不理会刘发那个韬光养晦,不作出头鸟的心思,见缝就要钻。
这些老家伙流水一样地接连祝寿,刘平早已等得心焦,瞅得一个空当,也不和父王,王兄商量,自己径自离了席,跪前道:“臣长沙王次子刘平贺吾皇千秋之喜。臣年幼学浅,若是所作之赋有不合仪范之处,还请皇上太后恕罪。”窦太后听得是前几日那个说逸闻趣事,夸赞黄老之道的长沙王次子,先就笑了,道:“你父王说你只会读杂书,今日既自告奋勇出来献寿,自然正经学问想必也是有的,好,且作来听听吧。”
自刘平突然离席,说也要为皇上作赋,刘发就开始一身身地发冷汗,心下惊惧道,这个臭小子怕是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就敢胡闹。虽说他近日不似以前那般不学无术,顽劣不堪,可是也只限于在应答之道,前日给太后凑趣的那几折逸闻,想必还不是他看书看来的,定是不知从哪里听人说闲话听来的。以上这些,都是一时的取巧,根本算不得真学问。辞赋一道,非要有名师指点,自己不知道要尝试多少次,才能在众人面前现出来。刘平怎么治的学问,刘发一清二楚,别说什么辞赋之道,正经的经典他都没有读过几部,一篇像样的文章都没有拿出来过,现在却学人家即兴作赋,不是作死是什么?刘发当下也顾不得听刘平说什么,满脑子想着怎么在刘平扯完之后,皇上震怒之下,求皇上恕罪。
刘平再拜,嘴角微笑,长跪起身,缓缓开口道:“汉兴六十载,德茂存乎六世,威武纷纭,湛恩汪濊,群生澍濡,洋溢乎方外。陛下即位,存抚天下,集安中国,然后兴师出兵,北慑匈奴,单于怖骇,交臂受事,屈膝请和。康居西域,重译纳贡,稽首来享。移师东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夷酋入朝。南夷之君,西僰之长,常效贡职,不敢惰怠,延颈举踵,喁喁然,皆乡风慕义,欲为臣妾,道里辽远,山川阻深,不能自致。。。。”
刘平只顾在殿中慢慢踱步,边走边缓缓作出自己早凑好了的赋,他说得轻,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无异阵阵惊雷,那些自负文采的人顿时脊背发凉,鸡皮疙瘩起了无数层,王侯百官都屏住了气,不能吭一声,再看那皇帝与太后,听得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众人纷纷心道:“这少年,看着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是从娘胎里开始学辞赋一道,也难做得如此之好啊,难道天赋异禀,不同凡俗?”刘平也不去看众人,只顾自己迈着步子,直到最后那句话落了地,半晌都没人说出话来。突然有人拍起了巴掌,拿眼看去,竟是皇帝自己在那拍了起来。
刘发转首一看,竟是父皇在鼓掌,当下懵了,他也没去仔细听刚才刘平说了些什么,现在乍一见众人一脸惊讶佩服的表情,父皇又当先表示赞赏,松了一大口气之余,又开始想,这小子到底说了些什么?转头再一看,却见世子刘庸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弟弟,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刘发头更大了。
景帝一拍掌,剩下的一众人等,纷纷反应过来,顿时满殿轰然,众人万没想到,长沙王的次子居然有这般文采,小小年纪作的赋却是一等一的佳作,令不少饱学之士纷纷感到汗颜,觉得自己这半辈子书读得还不如人家十几年来得有用。一时之间,惊叹,佩服,嫉妒,怀疑,各种表情充斥于众官脸上。景帝开口道:“好!满朝的公卿,朕还没见过有人能作出如此上等的赋文来,气势可谓磅礴,词藻可谓华丽,却言之有物,虽有溢美之言,听着却不阿谀,很好,好!”景帝说完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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