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二节课下了,张义从教室出来,蹬着单车,一路晃晃悠悠地骑回宿舍,路上哈欠少说也打了二十几个,刚进寝室门就爬上自己的床位,床帘一拉,继续未完的梦周公事业。
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太晚,早上拼了命才爬起来去上那两节电工课,排队等煎饼的时候都差点睡着在那。这倒不是他对电工课情有独钟,宁愿不睡觉也要去受教,只是那教课的李老头,每节课前都来一个小测试,出一道题目,说是检验下上节课的内容掌握没有,其实大伙心里明镜似的,什么掌握,变相点名罢了。现在的教授也不好意思再直接搞点名那一套,显得和国际不接轨,因此花样翻新,有的教授就规定学生的座位固定不能变,这样谁来谁没来,他扫一眼就门清,然后没来的就擎等着秋后算帐吧。那李老头号称四大神捕之一,所以即便是睡眠再不够,张义也不敢不去,挂了科可不是好交代的,辅导员找去罗嗦就得罗嗦死你,因此星期四也就变成了他嘴里万恶的星期四。
不一会,寝室的其他同学也陆续回来,进门大喊一声困,四个倒有三个倒头就睡。一时之间白天跟个晚上似的,鼾声起伏。
张义正悠悠做着梦,『迷』『迷』糊糊地就见两个黑影子从寝室的窗外走来,不,准确地说是飞来,张义正『迷』糊着,也不觉奇怪,待想明白了,突然一惊,这可是六楼,大白天的见鬼了?不对啊,电视电影里不说白天阳气重,鬼不敢现身吗?来不成是神?好像自己的造化也没那么大,能请得动神仙下凡啊,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大学生,就连系里的辅导员都老叫不出自己名字,更别说召来神仙了。这一急,两个影子已经到了跟前,面目丑恶非常,若是叫去拍鬼片绝对都不用化妆,张义饶是胆大,也惊叫出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可是他这么一声喊,别的同学都像没听见一样,动都未动,张义再一看,冷汗就下来了,自己这身下还躺着个“张义”。这情景仿佛在以前那些个片子里看过,不就是说灵魂出窍了么?眼前那俩不像人的家伙不会就是黑白无常吧?不至于吧。正想着呢,两个怪物里头左边那个说话了:“想什么呢,跟我们走吧。”,居然还是京腔。张义定过神来,觉得这下完了,怕是真碰上无常了,一直听人传说,这乍一见,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张义勉力开口道:“去---,去哪里啊?”。右首那个怪物发话了:“多废话阿,去地府呗,还能上天阿?”。张义本来还抱一分希望,这下却是从头到脚凉了下来。这就是说我挂了?张义想着,不能啊,我也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得什么大病,也没伤天害理的,青天白日,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张义在那想,那俩怪物一直在身边催,一个说再不走就要动粗了,一个说你这号人几百年我们见不少了。张义壮着胆子问:“那你们是黑白无常了?”。他话刚一出口,两个怪物都笑了起来,说,你这问题啊,十个人就有十个问。左边那个说:“黑白无常乃是我们地府的神祈,虽说不如判官阎王那般地位尊崇,可也不是到处颠来跑去的小催班,死个凡人也得二神出动?那一天到晚的还不得累煞这二位尊神。你一个小小凡人,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就是皇帝老儿死了也未必能请得动他们。张义一时好奇,觉得这和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便忘了害怕,又问,那他们干什么的。右边那个道,别拖时间了,边走边说,误了时辰,我们可担当不起。
二鬼再不听张义说什么,架起他就往外走,一路踏空而行,张义回望校园的时候满怀的不舍,觉得就连那教电工的李老头都可爱万分。对生之留恋,实是人之常情。可惜任凭他大喊大叫,下面的人全然不闻。
一路上二鬼把那无常的职司说给张义听,原来无常二神只管捉拿难缠的恶鬼,寻常人死后尽有他们这样的小鬼前来接引。
张义乍死之后,满腹的悲伤,也懒得再听他们絮叨,只顾自己在那回忆前尘往事,又想到父母,顿时五内俱焚,想自己父母省吃俭用地供他上大学,自己在学校不好好念书,天天混吃混喝也就罢了,还不明不白地就死了,二老从此无依无靠,晚景必定凄凉异常。转念到此,张义不禁大放悲声,二鬼显然是几百年下来看惯了世间人的这副模样,也不以为意,仍是架着张义一路飞奔。
这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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