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鎏金掐丝,整户宅子低调内敛,在不易察觉中充斥着矜奢。
朝廷改稻为桑,国库空虚,而他却还有大把的银子置办这些。
傅诏这个人当真是迷雾重重,让人看不清,读不懂,却不寒而栗。
她推开门,庭中忙碌的奴仆无一不笑脸相迎,对她纷纷唤:“夫人好。”
夫人……呵,傅诏给了她新称谓吗?
她若是夫人,那苏青莺这个正经妻子是什么?
他高兴了,她就是夫人,他不高兴了,她就是贱婢。
这矜奢的宅子,任谁不说一句世子对夫人真好,可这满屋子,何处不彰显着傅诏的独断,霸道,强势。
人不在,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如今,她的处境,说的好听是金屋藏娇,不好听就是囚禁。
隔绝上京,周围都是傅诏的人,能更好的监视她。
好在有秋实在,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难熬。
傅诏会隔个两三天来一次,每次无非就是为了那些欢爱之事。
时间一久,似乎他也放下了戒备,准许她到周围走走。
可瑾瑶知道,这是试探,每当她回头时,总会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刻意躲闪的人。
风吹过叶落,转瞬满目枯黄,又到来年春柳季。
庄子的宅院倏然灯火骤亮,奴仆仓皇无措,“快去请稳婆,还有——把请世子来!”
深夜傅诏得知消息,脚步慌乱,推门奔去,夺过云痕手中缰绳,翻身上马。
“去请张婆婆来!”
那是给宫里给淑妃娘娘接产的稳婆。
待他赶到庄子上时,玉冠歪斜,衣衫还未穿戴整齐。
听着里面凄厉的叫喊,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于檐下不停踱步。
“如何了?”他面沉如水,不安询问。
“世子莫要担忧,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稳婆进去许久,想必会顺利的。”
“那她为何叫得这般厉害,不行。”说着他欲要推门而入。
有婆子忙拦住,“世子不可!这女子生产之血最是污秽,男子不得沾染,冲进去,当心污了世子的官运。”
“一派胡言!”傅诏冷脸将人一把推开,掀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