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吗?”
“他说五分钟后再打过来。”
徐增嗯一路跑着冲进他的办公室,比脚步声更快的是他的声音:“快,快做好监听,这次一定要找到他.”
他这一跑,身后的濮孟九、郑锐也跟着跑,突然听到他的命令,又猛地刹住调整身子,以至于濮孟九、郑锐两人差点撞到一起,这副场面着实有些滑稽可笑,看得一众属下面面相觑。
匆忙的脚步声加上汹涌的情绪,让徐增嗯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电话并没有响,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电话,仿佛要将它看出一个洞来。
很快,做了布置的濮孟九、郑锐再次走进办公室。
濮孟九手上拿着一份精密地图,将它摊开在茶几上,蹲在地上给徐增嗯解释:
“局座,他第一个电话是在这里打的,第二个在这里,两者距离三公里。刚才那个那个电话是在这里打的,还是公共电话”说着,他拿出一根铅笔,犹疑了片刻,画了一个圈,将三处电话亭的位置圈起来,“他一直在这个方圆五公里的圈里活动。”
郑锐补充说:“我已经派了距离最近的四组人马赶赴这个区域,另外还有机动组”
话未说完,徐增嗯就打断他,自言自语地说:
“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人行走的速度,3公里,他需要走多久?”
濮孟九、郑锐怔愣了一下,思索起来。
但马上徐增嗯这位美国卡耐基工学院的硕士就给出了答案:“正常人步行三千米,所需时间为30分钟左右,若是慢跑,所需时间为15分钟左右,若是快走则需要22分钟左右,而目标最快也需要7分钟。”
这指的是什么?
濮孟九、郑锐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目标有交通工具,可能是汽车、自行车,他们倾向于自行车,因为目标小,不易引起别人注意。
“局座洞若观火、见微知著.”濮孟九下意识恭维了一句,话未说完,就被徐增嗯打断,他一把拿过濮孟九手上的铅笔,一边在地图上画圈,一边说:
“料敌从宽,将监视排查范围再扩大一倍--我再给你们加派一倍的人手,重点是寻找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身形中等,骑一辆自行车重点留意公用电话亭、有电话的店铺、饭馆、咖啡店、旅社附近徘徊或离开的男人,一家一家给我排查下去,一家都不要漏过,就秋风扫落叶一样,要快!”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另外,立刻让警察局出警,以最快的速度,以通缉杀人犯的罪名将这片区域封锁,严查每一个离开者的证件。核查范围要扩大,身高、年龄类似的人,都要排查,包括女人。要防止目光化妆潜逃-——”
必须迅速把弥天大网撒下去,然后收紧网口,要快,要准,徐增嗯一边布置,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郑锐立刻小跑着离开。
他刚一走,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徐增嗯怔了一下,有些意外,不是说五分钟嘛,这才过三分钟啊!他在心里把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红党咒骂了一顿,然后给濮孟九做了一个监听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电话。
这个时候,濮孟九已经拿起另一部电话,拨通了电话总局接线科。
警察特务机关全面运转的时候,有时候效率也是惊人的,尤其是陪都京畿,警宪特力量最庞大充足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些提前赶到的警察和便衣特务都隐藏在人流中,或快或慢地行走搜索。
走在最前面的是中统西南实验区区长陈庆斋。
这是一个帮会流氓出身的老牌特务,也是一个专搞行动工作的老枪。
从金陵时期,他就提着脑袋跟徐增嗯干行动工作了,以胆大狠辣著称。
手下网罗了一批如狼似虎的鹰犬,专替他做杀人放火、绑架刑讯的勾当,一度气焰嚣张到公开持枪闯入行政院机关抓人,这无疑破坏了常某人精心营造的“民主形象”,被常某人怒斥不会办事,连带着徐增嗯也遭到训斥。
徐增嗯只能将他关了一段时间禁闭,作为惩戒。
但出来后,陈庆斋依旧我行我素。
此刻陈庆斋的眼睛就像扫描仪似的,穿过大街上的每一个人群和每一个角落。
而郑呼和恰恰就在他的目力范围之外几步远的地方。
另一边,徐增嗯拿起听筒,并不先说话,他要等着对方先开口。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请问是徐先生家吗?”
徐增嗯一怔,这个声音和先前那人可不一样,但他却不动声色,用舒缓的语气问:
“是我,你是?”
就在这时,办公室主任濮孟九走过去,刷刷刷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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