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钟新冲进毛齐五的办公室,连敲门都省略了。
毛齐五一脸不悦,沉声问:
“又出什么事了?”
匆忙的脚步加上汹涌的情绪,让毛钟新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
“叔,不,毛主任,刚才朱华来电话了!”
“他?”毛齐五一脸意外,“说什么了?”
“他提出交易。”
“交易?”
“是。他说他知道我们军统要找的内鬼是谁了!”
“确定吗?”毛齐五诧异地站了起来,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又缓缓坐下,嗤笑一声说,“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他不过是一个司机,这种机密信息他也能接触到?”
“万一呢?”毛钟新显得很谨慎,尽管办公室的门紧闭,尽管屋里也只有他叔侄两人,但他还是凑到毛齐五身边,用极其微小的声音把刚才朱华在电话里的说辞告诉了毛齐五。
“二十根小黄鱼?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噎死!”毛齐五冷笑一声,蹙着眉头思忖起来,他觉得这件事蹊跷又荒唐,怎么都感觉是个骗局,或者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还要加满油的汽车、通行证和手枪,以及食品。”毛钟新在一旁补充道。
毛齐五看着他,像看傻子一样:
“这就是个骗局!”
毛钟新受不了这种眼神,兀自解释着:“叔,我也是将信将疑,但他毕竟是那一位的司机,或许真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或许?说不定?一个情报员要说肯定的话。”毛齐五哼了一声,气愤地指了着指脑子,“掰开你的脑子好好好想,即便他知道点什么,但一个被隔离审查的人还能跑出来打电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或许他逃出来也不一定呢。对了,我刚才查了他打电话的位置,在火车站。”毛钟新说着看了毛齐五一眼,见他不置可否,继续补充,“叔,对了,我们不是有人监视八路军办事处吗?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还有,我记得朱华有个女朋友,他要跑肯定会带上他的女友,我们也可以派人去看看。”
“这是赌博!”毛齐五没好气地说,“即便这个朱华真是叛逃,你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说不定临走的时候想空手套白狼捞一笔。或许还有一个可能,他在演戏,这是红党的一个阴谋!”
“阴谋?”毛钟新一头雾水。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和昨晚演戏的连锁反应有关。”
“连锁反应?”毛钟新更疑惑了。
毛齐五对他的迟钝很恼火,瞪了他一眼:
“我刚接到老板电话,机要室报务员郭馨雅叛逃,现在全城都在通缉她。”
“啊!”毛钟新有些懵,一脸不可置信,郭馨雅也是红党的人?他还追求过对方,奈何对方对他不假辞色。
此刻,他既震惊又庆幸。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毛齐五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哼,算你运气好,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要不是戴老板的电话,你估计已经被张义抓起来了。”
他说得正颜厉色,毛钟新直接愣住了:“.为什么啊?”
“他找冯文饶做了笔迹鉴定。”
“姓张的够阴险的啊,咄咄逼人!”毛钟新咬牙切齿,他忽然想起张义之前的举动,指使他出去打水打扫卫生,分明是支开他,让自己不清楚他接下来的行程,再想到戴老板那句“就地逮捕”,既后怕又庆幸,连忙又问,“叔,他不会找其他人再鉴定吧?”毕竟他手书的文稿和举报信还在张义手里呢,这可是一颗定时炸弹。
毛齐五没好气地说:“他还至于那么无聊!”他心说,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便是体面,如果非刨根问底揪住不放,那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也太不识抬举了。
毛钟新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谢戴先生,谢谢叔!”说着,他瞥了一眼毛齐五,不甘心地说:
“叔,那交易的事就这么算了?”
毛齐五盯了他几眼,有些不悦地说:“没完没了了是吧?明摆着是设好的套,你非要往里面钻?”
“那要是将就就计呢?”
毛齐五眉头微皱,看着他没说话。
毛钟新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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