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个月来,奉项羽为新领袖的诸侯联军与章邯的大军在漳水对峙,粮秣消耗巨大,秦军一方有关中粮秣补充,而诸侯军则依靠已占领地区的输送,长江以南的地区是楚国故地,势所必然要承担项羽军的补给重任。
四、五月份本就是青黄不接的季节,要他梅绢又从哪里去筹措粮秣,而更加令他不安的是,北方长期的动『乱』让大量的失去百姓不得不南下求生,这些流民在聚集在长沙郡、九江郡的一带,就如同蝗虫一般每到一地就搜刮一空。
十来天前,番君吴芮给梅绢来了急信,说是有数万的流民正向南进来,这些流民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岭南富庶,为了能有一口饭吃,为了能寻一条活路而南来,这些流民要是到了阳山关,是放还是不放?
梅绢筹措不定。
最近的一阵子,阳山关与岭南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由于阳山关落到了梅绢军的手里,在地形上吃亏的秦军一方严阵以待,在正面的惶溪关,素有秦军头号猛将之称的孟起的一万余精兵虎视眈眈,在侧翼的苍梧地区,秦将白乙文部二万人呈夹击之势,同样来者不善。
四月十九日,在梅绢的暗中授意下,阳山关守军一部悄然遁出,向苍梧一带运动,却不想被严阵以待的秦军白乙文部迎头痛击,一千将卒逃回来只有可怜的三百人不到;四月二十六日,不甘心受阻的梅绢再一次派出三千人向惶溪关一带试探『性』攻击,这一次,攻击部队的结局更加的凄惨,早就手里痒痒的孟起毫不客气,一个恶虎下山将梅绢军杀得全军尽覆,连带队的校尉也作为俘虏。
连番的受挫加上秦军时不时摆出的强攻关隘的态势,让梅绢坐立不安,岭南的秦军一旦突破阳山关,大军挥师北上,会对还处在僵持中的北方战局造成怎样的冲击,这个后果不用梅绢细说,吴芮也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