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娘们儿打字牌。
在四都河畔的这间茶馆里,二三十块钱往往便是半天牌局的输赢,虽说也不能算少,但和水打铺那边的牌局比起来,只能说是毛毛雨。事实上阳老板也并不在乎这点输赢,之所以要来点钱,完全是那几个妇人张的口,说甚么纯娱乐是不可能纯娱乐的,总得要来点彩头才有兴致。当时候阳老板就曾经一本正经的教育过她们,大概意思是灵魂上的交流如果搭上钱这样的俗物便不会再纯粹,这样的苦口婆心,当然妇人们也很郑重的用白眼和口水回应了他。见不好糊弄,又眼看几位掉头要走,阳老板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用俗物留下了她们。于是在这样的牌局里,世俗的彩头便成了妇人们的兴致,而至于阳老板的兴致嘛,则要纯粹清白的多了,无非就是喝茶的时候偶尔可以欣赏一下高耸的山峦。
阳老板在外头打牌喝茶看风景,这时候小卖部往往就交给了闺女照看。阳老板有一双闺女,大的叫阳梨,小的叫阳茉。
说起小闺女茉茉,这里就有必要提一嘴了,因为这个玲珑精致的小姑娘牵扯到如今大高加村的另一位风流人物,诸位此时可能也猜出来了,没错,正是刘子华。这个臭屁孩打小喜欢跟在六子身后转,可能因为耳濡目染的多了,倒把父亲刘大强的憨厚老实全部抛诸脑后,却学起六子的那股子浪荡劲儿来。
在六子结婚隐退江湖之后,这位嫡传弟子觉得不应该让大高加村的潇洒风流也随之陨灭,遂有意接过师傅的衣钵,一方面着意塑造自己的外形,又主动钻研一些诸如“泡妞达人的养成”之类的高深心法,可谓内外兼修,如此精雕细琢,本就是块璞玉的子华自然不孚众望的成为了本村的门面担当。
在师徒两代亲研的内外心法加持之下,不费吹灰之力的,小伙儿就成功的将“七河双美”之一的妹妹拿下。当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说法可能略有谬误,毕竟只是刘子华的一面之词,但无论如何,茉茉这朵名花已被刘子华摘下的事实如今基本得到同行的认可,那些对茉茉心怀觊觎的毛头小子就算不甘就此罢休,但在刘子华恃俊行凶的巨大威慑面前,多半儿也只能藏在心里暗恋了。
而自打有了茉茉这个王牌女友之后,刘子华的言论便愈发高调了,说什么若论倜傥风流,在大高加村他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这还不算完,更把早已退隐的师傅再度搬上台面,只说大高加风流共十分,六子哥独占五分,他占四分,余者共合一分。简直是大放厥词。好在并没有“欺师灭祖”,终究是把师傅放在了前面,但按照刘子华的说法,六子哥多出那一分也不过是因为那辆铮亮的东风神车,若论绝对实力,师徒只在伯仲之间。
刘子华拿车说事倒不完全是托词,确实是有深刻的因由的。因为好动爱玩的茉茉喜欢兜风,又鉴于子华犹是两袖清风,便往往只能坐到了别人的车上,对此,子华虽未表达过不满,但心里的那块疙瘩或大或小总归是有的。好在这个有车的“别人”倒也是刘子华熟识的朋友,且他一门心思只在姐姐身上,这才使得子华那份男人的自尊还能够勉强屈藏于心底。
至于刘子华这位熟识的朋友,名车的主人,不用多说,当然便是老五饺面店的大公子,长发飘飘的张扬少年魏佳了。
“怎么样,茉茉,凉快不凉快,跟姐夫兜风很爽吧?”在带着阳茉疾驰一圈之后,魏佳又把车轰轰隆隆开回了小卖部,他回头看着头发凌乱的阳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茉茉跳下车,笑着点头,又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在得到妹妹的肯定之后,魏佳那股子得意劲儿又开始上来了,只笑道:“往后想兜风了,跟姐夫说一声,必定快马加鞭的过来,怎么样,姐夫对你够好吧?”魏佳连续自称几句“姐夫”,惹得茉茉花枝乱颤,但坐在铺前的姐姐显然就没有这么好心情了,看她俏脸拉的老长,人虽然极漂亮,但此刻说话的语气却并不算好听:“魏佳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忍不住骂人了。”
阳梨说要骂人,但却还先给一句警告,这样的体贴无疑也是魏佳喜欢她的一个点,若换作了妹妹,恐怕此刻骂人的话便已经出口了。不过魏佳还是或多或少的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笑着解释道:“我只是跟茉茉开下玩笑,没其他意思。”阳梨不大愿意理他,遂别过脸去,却把目光放到了走近的刘子华身上。
这位自诩大高加村的门面担当又梳了他最爱的大背头,平心而论,其实是有那么几分帅气,但阳梨每次看到了都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原因很简单,啫喱水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目光越过刘子华后,可以看到还有三个少年行走在街的对面,那是他同村的邻居,因为是同届,又常和刘子华并排着出入,所以对阳梨来说,都算是眼熟的。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来小卖部的意思,而是径直穿过了校门,其中一个较为瘦弱的少年熟练的拍打着篮球,随着砰砰声响起,三人的背影也消失在了球场的转角。
“刘子华,我说约你们打个球怎么就这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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