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顿暴吐。
折腾了好半天,才蜡黄着脸说道,“苦也,苦也。”
他已经足够小心了,但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些村民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如此的奸猾。
他们竟然杀了乡兵,然后逃走了。
如此一来,他是绝对完不成缴纳赋税的任务。
他连忙想到,自己跟村长之间的秘密交易。
叫来了亲信的手下说道,“去村长家地窖看一看,那老东西非常狡猾,藏匿的金银没有其他人知晓。”
结果亲信去了一趟之后,回来的表情甚是垂头丧气。
低声道,“老爷,什么都没有。”
听闻此言,那税吏的表情更加凄惨。
忍不住咆哮道,“完了,彻底的完了。”
百姓逃亡,军户逃亡,其实年年都有,甚至说月月都有。
毕竟赋税对于百姓来说,是非常沉重且恐怖的事情。
哪怕是你不种田,也要缴纳丁口税的。
所以有人逃走很正常。
但是像是眼前这种,全村人逃走,却并不多见。
这可是一个上千人的大村子。
这下子他知道自己惨了。
完不成朝廷交代的任务,长史不会放过自己。
因为自己收税,跑了那么多的百姓,县令也不会放过自己。
要知道,县令每年考核政绩时,人口是最为关键的一项。
大家都清楚,沧县县令虽然平日里颇为低调。
但是人家对政绩是非常上心的,而且人家也有人脉。
这一次,收税多么糟心的事情。
长史将能够驱使的人,使唤了一个遍。
愣是没敢得罪沧县县令。
就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将他治下的一个大村子的人口给搞没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
税吏先是一愣,旋即挣扎着起身。
他以为是朝廷的官兵来了,只能先上前迎接。
只是看清楚来者之后,这位税吏有些疑惑。
因为对方并不是折冲府的装束,也不像是沧州本地的民团的打扮。
几乎人人头戴斗笠,遮盖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相貌。
为首一人,领着队伍在村子周围转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百姓,最后来到了税吏近前。
税吏心里有些打鼓,但依然壮着胆子呵斥道,“放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那大汉笑吟吟的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小人给大人磕头了。”
那税吏闻言,身上的胆气也重新回来了。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乡兵,心中觉得要不是这些手下,估计自己要倒霉。
当下继续呵斥道,“可有户籍路引,拿出来让本官检查一二。”
那跪在地上的大汉为难道,“敢问大人,因何要查验户籍路引。”
说着从袖子里一抖,掏出一锭银子。
看的税吏眼珠子发直,便笑着说道,“你且上前来,本官告诉你为何检验。”
那大汉闻言,表情依然恭敬,匆匆上前,将银子直接递了过去。
那税吏掂量着银子,冷笑道,“头一见面,不肯让本官检验户籍路引,还拿银子贿赂本官,想来不是什么好人吧。”
“随本官走一遭吧。”
说着就命令乡兵拿人。
只是让税吏没有想到的是,他颇为依赖的乡兵,只是靠前了两步,甚至还未抽出兵刃吓唬对方,对方一群人,几乎人人一抖袖子,就射出了十几支修建。
乡兵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射杀了大半。
税吏反应几乎,几乎以光速将银子送换到那大汉手里,双腿一弯,跪在地上,高声道,“好汉爷爷饶命。”
见到那税官如此卑躬屈膝,那大汉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检查我的户籍路引了?”
“好汉爷爷,误会了,误会了。”那税吏吓得双腿颤抖不已,不停的磕头。
“罢了,罢了。不刁难你了,你也不过是个芝麻粒般大小的小官,刁难你有什么意思。”说着摆手,示意那税吏可以走了。
那税吏心中大喜,连忙起身,赶忙撒腿就跑。
只是刚跑出去没有五步,就听到那大汉慢悠悠的说道,“慢着。”
那税吏骤然间停下了脚步。
额头的冷汗直冒,扭头看向了大汉道,“好汉爷爷,又怎么了?”
那大汉笑着说道,“刚才见面,你就向我要东西,如今你要走,是不是也要留下点东西呢?”
那税吏惨笑一声道,“这是银票,不多也就一百两,请好汉爷爷喝茶。”
那大汉撇了撇嘴道,“就这么点。”
“你不会跟我藏私吧?”
那税吏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个芝麻粒般大小的小官,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哦。”那大汉摆摆手道,“这点银子肯定不够,你还得留下点别的东西。”
“您相中什么了?您尽管开口。”
“你的脑袋。”
“啊,好汉爷爷,莫要开玩笑了,人没了脑袋,怎么活?”
话音刚刚落下,只看眼前寒光一闪,小吏的脑袋已经飞了出去。
那大汉冷冰冰的说道,“你怎么活管我什么事?”
“反正我让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