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段溯不说,在场的人心里也有数,准是沈岁宁找人麻烦。
可皇帝开了口,便也是向着孟苗苗的意思,沈令仪再不管教女儿,怎么都说不过去。
“岁宁,还不跪下认错!”
沈岁宁难以置信的看向父亲。
沈令仪说:“做错了事就该认错,你娘有身孕,别把你娘气出个好歹来,明白吗?”
若是连父亲都这样说,更没有别人会向着她了。
沈岁宁在原地拧巴了半晌,憋出了句,“她只是个贵人,我将来是要做皇后的,我凭什么跪她?”
她从小就听他们这些大人说了很多次,她是要做皇后的,便一直记住,奉以为真。
她说出这话来,大人的脸色就显得有些古怪。
宴清风和卓明月面面相觑。
孩子会这样想,也因他们的确说过那样的话。是随口说说,心中也的确有这样的期望。
可当初,谁能料到岁宁会是如今这般?
沈令仪大概是觉得有些丢人,大手捂住了眼。
宴青菱扶着肚子,哭笑不得。
“怎么,皇帝和朝臣都不知将来的皇后是谁,你已经知道了?你拿到皇后金印宝册了吗?”
她最初看中沈令仪,也是因沈令仪是状元,她以为这样生下来孩子,应当是机灵又好看的。
看来,实在是想当然了。
沈岁宁涨红了脸。
“大家都这样说!难道,难道我不是吗?”
宴青菱说:“你知道什么是皇后,要担起多少责任吗?怕是把你嫁给寻常人家,都会搅得人家宅院不宁,你做了皇后,奉天殿的顶都得给你掀了去!”
这个女儿,若只是任性,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可心眼完完全全的偏了,都会逼父亲休母亲了。
这样的闺女,要是做了皇后,恐怕苦的是溯儿,从此置身水深火热中,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沈岁宁恼得面红耳赤。
“我是你生的!你没好好教我,现在嫌我不懂事了,怪得了谁!”
宴青菱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昏倒过去。
哪里是她没好好教。
是她从前罚的重,叫沈令仪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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