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卓明月道:“我要去的地方远,你就把我放在……”
“远就远呗,”周晩莹说,“我带了人也带了钱的。”
主要家里催她嫁人催得厉害,她便恨不得每天醒来就溜出去,省得被叨叨。
上门提亲的多,她爹娘倒也不敢随便应,毕竟她脾气上来了,谁的婚都敢退。
……
大长公主的丧事,基本是宴青菱在操持。
宴清风就呆呆笔直跪在那,望着棺木,眼里空洞得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宣王走到他身边。
“清风,皇帝没了的事,早晚要给臣民知道,你要在那之前,想好……”
宴清风维持着跪得笔挺的姿势,除了一开一合的嘴,身子不动分毫。
“我找了个男婴,代替溯儿。”
宣王皱眉,“你这不是胡闹?从哪儿找的孩子?”
“难民堆里捡的,”宴清风面无表情,“你以为溯儿没了,我就会做皇帝,你妄想,这个皇位,永远不会落在宴氏手里。”
宣王的双肩垮下来,嗓音干涩。
他竟为了置气,宁可将皇位拱手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婴孩。
“你以为,我要溯儿死,是为了逼你做皇帝。”
宴清风没吭声。
宣王似是不死心,又问:“你真的以为,我会放火烧溯儿?”
宴清风道:“事情都因你而起。”
宣王无从反驳这话。
他目光落在宴清风这身粗麻布的斩衰丧服上。
夏朝丧制。母丧,为人子当用齐衰之服,父先卒时,母丧才可用斩衰。
他张了张嘴,终是再说不出什么。
番薯进来,立在一旁欲言又止,宣王识趣地转身出去。
宣王走远了,番薯才到宴清风耳边,小声道:“巫马陵要启程回扶风了,拦吗?”
“不拦,派人在暗中跟着,”宴清风眸色微沉,“他手底下的人也盯紧。”
番薯知道他的意思。
宣王认为太后和小皇帝没死,主子也便抱有期望。
既然四处搜寻无果,那就盯着巫马陵,若是卓明月还活着,巫马陵总归要去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