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宴清风捏了捏眉心。
她的敏感多思,总叫他无所遁形。
“胡思乱想,”他无奈说,“父亲的事,我未再迁怒你,你反而想出这许多来。要我与你不死不休,你才踏实了?”
卓明月便不说话了。
只是若非如此,又有何缘由能叫他放下那等事,甚至还待她到这地步?
宴清风背往宽大檀木椅上一靠,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你也是胆大,若没人来呈交康博文的罪证,你又该如何?”
卓明月说:“那我便不能够立于庙堂之上。”
康博文的命,是叫大臣们向她俯首的垫脚石。
若这个人头拿不下来,是她能耐不够,也不足以叫人信服。
宴清风笑了一声。
他从面前的奏折上抽出几本,归于一处。
“这些,都是弹劾康博文的,有理有据。”
“也有人交了他结党营私的花名册。”
“户部尚书也来告发。”
卓明月勾起唇。
这些好消息,叫她方才心中烦闷一扫而空。
“足以给他抄家了吗?”
宴清风拿过一本账簿,放到她面前。
“倒是没有料到,康子程听闻风声之后,为不受牵连,去偷了父亲的账簿来大义灭亲,还告知了康博文私库所在。”
康子程是康博文的次子,也是庶子。
嫡长子康子意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康博文便只能着重培养次子,委以重任,竟落得如此下场。
卓明月翻开了两页,笑道:“再如何处置他,都能叫人心服口服了。”
……
殿外,周晩莹问番薯:“去年北稷山一战,卓明月随摄政王去北平了?”
太后找的理由,她并不信。
哪怕父兄爱好远游,也不会去硝烟四起的北平,那种战乱之地,都是避着走的。
除非,是摄政王带去的,本就在军中,本就在摄政王身边。
番薯一愣,“周姑娘怎么问起这个?”
周晚莹又问:“摄政王重伤,是卓明月救治的?”
这么大事,番薯自然是听豆哥说过的,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摄政王这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