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只寄希望于宴清风。
“人心是最不能揣测,也抓不住的,大长公主也清楚,不是吗?”
段知菁笑着看她,“这会儿不叫我婆母了?”
一个称呼不是什么难事。
“婆母。”
她张口就来。
段知菁笑容微微一滞。
“卓明月,我看不懂你了。”
“哪里不懂?”
“你为了这事来求我,”段知菁眸色渐深,“那你怎么就做不到,对清风曲意逢迎?”
段知菁也记得当初下令让人仗杀这姑娘前,她宁可死,也不认错。
那时骨头多硬啊。
“算求吗?”卓明月想了想,可能确实有点低姿态了,她轻抚小腹,凝眸道,“那便算我求你吧,好好活下去,为了青菱,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段知菁愣神。
卓明月起了身,往外走。
段知菁唤她,“你不是来求我保住你的吗?”
卓明月背对着她,顿足。
“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你有保住我的本事,又岂会来求你。求你好好活,也只是不想再看到青菱难过。”
段知菁咬牙切齿。
她最恨别人说她不行。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本事保住你?”
卓明月背对着她,挑了挑眉。
“你做不到的。”
“你要知道,宣王想要杀了我,可见丝毫不顾及孙子将来的处境,不心疼孩子失去母亲。这样的人,心中何其凉薄,改日为了权势杀了儿子也未必不可能……”
杀了儿子。
这句话叫段知菁心中一怔。
儿女是她的命啊,卓明月心知肚明。
“说起来,为了争权夺势,父子相残之人数不胜数,只不过大多以父胜子亡收场。”
卓明月每说一句,段知菁心中更紧一分。
段知菁不敢去设想,宴幸川究竟会不会丧心病狂到那地步。
“他不会,”段知菁说,“而且如今真拼起命来,也是清风占尽优势,他不会输给宴幸川的。”
卓明月回眸看向她。
“你知道为何总是子不敌父吗?并非真敌不过,只是身为人子孝字为先,下不去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