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铁青着脸梗了半晌,憋出一句,“没大没小,同爹爹顶嘴倒是厉害。”
段知菁寒声道:“宴幸川,你不必扯那些不相干的事。不肯交权,不是清风有什么问题,是你舍不得罢了。不仅如此,你甚至想夺走清风手里的。”
宣王无力,“你又胡思乱想,你根本就不懂。”
“你想要登峰造极,为此不择手段,这倒也不算稀罕事,”段知菁声音越来越凉,“就不必以给儿子铺路为借口,他担不起那么重罪孽。”
“好,好,好。”
宣王连说了三声好,有种被捂住口鼻的窒息感,心烦意躁,“你一贯把我贬的无一是处,我对你的好,我付出,我的忍让,你是只字不提,我跟你根本就没法好好说话。”
段知菁冷淡道:“不必好好说话,和离书写了便是。”
今日这事看来是过不去了。
和离这两个字,他听了便心烦,越发失去耐性。
“你没事跟那些王公贵胄的夫人们喝喝茶,听听她们过的什么日子,夫君是怎么对待的。段知菁,你的日子处处都比得上别人,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段知菁讥讽道:“别家夫人也会被妾室一簪子差点捅死么?”
“是你去凤仪宫找事的,我也没同你计较这个,把李朝瑶带来给你处置了,做到这地步,还有什么不满意?”
宣王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已经很偏向她这个妻了。
段知菁的手攥紧了被褥。
宣王又道:“是你先要杀人的不是?这怎么能怪我头上来?”
段知菁一把拿起身旁的玉枕,往他身上砸过去。
玉枕砸在他胸膛上沉闷的一声响,再落下来掉到腿上,再坠地。
宣王没吭声,生生挨了这下,再同她举例。
“你若要说什么国仇家恨,兵部尚书就把岳父弹劾到下狱,岳父死在牢里,人夫妻还是好好的,不似你这般揪着不放。你父皇那么多子女,待你又有几分好?”
段知菁指着他鼻梁的手发抖。
“你若是问心无愧,何必对我阳奉阴违,又何必瞒着我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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