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道:“我不会下棋。”
“朕教你。”
段以珩很耐心,给她讲解下棋的规则,在对弈之中,每一步都同她解释其中奥义。
一局下来,段以珩惊讶的口吻道:
“看,明月你多厉害,你很有天赋的,棋圣都得对你甘拜下风。”
卓明月被他逗笑。
其实基本上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走的,自己在跟自己对弈。
他这可不是在夸他自己?
“你笑了。”
段以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意识到自己看得太入神,收敛目光,清咳道:“人啊,是应该多笑笑,太医说了,活得开心才能活得久。”
卓明月轻轻“嗯”了声,配合着他,将黑白子分开放入白瓷棋奁中。
宫人入内禀报:“皇上,宴将军求见。”
段以珩起身,屈指轻勾过她鼻梁。
“朕去应付应付,你早些休息,记得少思八九,常想一二。”
……
宴清风立在前殿中。
远看着,他身形有些落寞萧瑟的意味。
段以珩一身紫袍常服,走到他面前。
“稀客,有一阵不来了。”
从前宴清风闲来无事便会找皇帝,皇帝每逢次日休沐的日子,也会找宴清风喝酒。
自从北稷山回来当日撕破脸,除了每日在朝堂上不得不打照面,重要之事意简言骇的沟通下,私底下,他们是再没找过彼此。
宴清风向他点头示礼,“焚香换了?”
印象中,他独独钟爱龙涎香,从未换过。
“用久了,总会腻的,”段以珩不动声色道,“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
“找你喝酒。”宴清风道。
明日并非休沐的日子,喝酒或许会误事。
段以珩却没有拒绝,让宫人立刻去备小菜,拿酒来。
坐在白玉桌旁,宴清风一杯接一杯地闷声下肚。
段以珩好心劝他:“等菜来了再喝,这样身子要喝坏的。”
宴清风抬起眼,眸底血丝密布。
“卓明月没了。”
段以珩叹息道:“朕前几日便听说了此事,人死不能复生,你早些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