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在自己面前嘴巴就没听过,樱花粉的唇瓣一张一合动来动去,偏偏声音小的一个字也听不清。
詹霁月偏着头静静地等他说完,唇边总是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
她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是面对程阳,她似乎有充足的耐心,格外的体贴,他做什么都不会挑动她的怒火。
“行吧!正好兖州我认识几个大夫,让他们给你看看!在这山谷什么都没有,能养什么身子!”
那张嘚吧嘚的小嘴终于停下来,像是想通了什么,程阳大发慈悲的朝她伸出手,“我扶着你走!”
詹霁月噗嗤笑出来,找来了那为她熬药的御林军,说明了去处,让他多照顾一下秋竹,詹霁月带着程阳踏上了回兖州的路途。
程阳到底没有牵上詹霁月的手,马车里的东西被清空送回到山谷里,程阳盯着詹霁月直到她在马车里舒服的坐好,方才跳上前面的位置,驱赶马匹载着詹霁月踏上官道。
嗅到了米饭的香气,詹霁月掀开车帘。
一路,兖州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灰暗的模样,每个人怀里都抱着满满的一袋米粮,笑盈盈的往家里赶。
几家粮铺旁开了几家送粥点,已经大排长龙,青壮年自觉为老人和小孩让位置。
“多亏了程家的店铺率先放粮,这几家粮铺终于熬不住降价了,县令告老还乡,文书和那捕快头领算是正直的人,给他们送贿赂的东家都被他们抓起来落大狱,兖州粮食本就充足,明,钦差大人过来干预一番,文书开仓放粮,彻底没了竞争力,那些粮铺又想讨个好名声,不但降价卖粮食收回了卖粮食的限制,还主动搭了粥棚,给那些之前为买米倾家荡产的人温饱的机会。”
程阳悠然自得的向她解释兖州现在的变化,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詹霁月瞧着他越发眼熟,忍不住问道:“既然是扬州人氏,程公子为何忽然来兖州?”
程阳被问愣住,顿了顿,开口道:“家里看我烦了,催我出来自立门户。”
“扬州受灾,我岂有不顾之理,但是他们不让我呆着,我只好来其他地方,看看哪里需要帮忙。”
“最初想要去燕州,洪水淹了燕州无数村庄,我想略尽绵薄之力,燕州县令是个好人,我陪着他乘船救人,有英雄抱着孩子躲在了大树上,我会一些轻功,挨个将孩子抱下来。”
“他们说救了燕州的英雄来了兖州,所以我就一路跟过来,想要替燕州人道谢。没想到遇见山匪抢劫,看见你挨打......”
詹霁月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打断,“他们也没少挨打。”
有一说一,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她打沈淮序比盛会徐打她多!
程阳偷瞄了她一眼,瞧着她不服输的样子,窃窃的发出笑声,俊俏的脸上发出愉快,手里甩着鞭子到马背上,加快了速度,马车朝着程家的炒货铺跑去,詹霁月说完话,正准备放下车帘,一个娇媚的身影从眼底一闪而过。
江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