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魂,他始终是他,无论是昔日的姜河,还是如今的师尊,自始至终,唯有一人。他,一直都在戏耍我们……”
姜元夏蹲下身,将头深埋于双臂间,声音低沉而压抑。
“怎么可能……我不信!”
白旻心下意识的反驳。
师尊,怎么可能是“师尊”?
她和师尊相处了这么久,甚至……甚至还一起修行了。
怎么可能分不出这两个人的区别!
“此乃师尊亲口所言……师姐无需欺骗旻心,其实,师姐和旻心一样不愿相信,但事实如此,不容半点侥幸。”
黑发少女的小脸埋在双臂中,让白旻心看不出师姐此刻的神情变化,可微微颤抖的双肩透露出她内心的煎熬。
师姐,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过往的折磨与摧残在这一刹那失控地涌进脑海,让大脑混乱到爆炸,肉身无意识地战栗。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前不久,她还和姜河修行过……
“不行,我要找他问个明白!”白旻心颤抖地喘着气,拼命摇着头,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尤自不敢置信地自语,“怎么可能?不可能……”
“旻心,要是他就是他,你要怎么办,报仇吗?”
姜元夏幽幽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她呢喃道:
“那些恩怨,早就刻骨铭心,旻心,你真的忘了吗?”
白旻心咬着嘴唇死死用手抱住自己,虽然风不凉,但她却觉遍体生寒,那种从心底生出的寒意几乎让她冰封住。
她听不进师姐接下来的话了。
对于师姐,白旻心无疑是信任的。
可对于师尊,她同样是毫无保留的相信。
她本该会异常的矛盾,但此时此刻,过往师尊的话忽然浮现心头。
师尊,似乎早就说过了他就是他,只不过是自己误会了罢了。
更多的疑点纷至沓来,师尊那常带愧疚和自责的神情,那毫无保留仿佛赎罪般的示好……
以往的她有意识地将这些事实忽略,可此时师姐的话,却让她不能再将这些事实忽略。
百灵鸟似乎在她的嘴中挣扎着,她的猴子和老虎拖着血肉模糊的肢体惊恐地望着她,在她的腹中,她朋友的尸体正在翻腾着,抓住她的胃部,在逼问她为什么不为它们报仇?
它们看似只是寻常妖兽,可对于白旻心来说,却是亦友亦母的存在,是它们将幼时的白旻心哺乳长大。
“呕——”
白旻心无法抑制地呕吐起来,胃部剧烈收缩,带来无尽的恶心与痛楚,骨节间仿佛有虫蚁爬行,让她渴望通过杀戮来宣泄这股情绪。
黑发少女冷漠地注视着师妹的痛苦,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既为师妹感到痛心,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快意。
她一袭白裙,黑发如瀑,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超凡脱俗。而银发少女则跪伏在她脚边,瞳孔赤红,痛苦万分。
姜元夏俯瞰着师妹,幽幽叹息:“难道,师尊赎罪,就能抹去过往的一切吗?旻心,师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信……我不信。师尊到底在哪里,我要亲口听他说,一定有误会……”
“师尊,逃了。我,也不知道师尊逃到哪里去了。这一辈子,都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必须,找到他!”
银发少女的手死扣在脸上,遮住绝美的脸庞,些许渗人残忍的红光从指缝中乍现。
她极力克制着内心膨胀到快要爆炸的复杂情绪,心头还留有一丝侥幸。
一定是有误会!
让白旻心此刻不愿意相信的是,比起师尊就是师尊,更让她疯狂的是师尊逃了……让她一辈子再也找不到。
眼前的视线忽然有些朦胧,她踉跄地站起来,手指插进银色发丝之中,用力拽着:
“明明,忍了这么久……明明,都已经修行过,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逃了?旻心,再也不忍了,必须把师尊驯养成一只真正的公。狗,只对旻心汪汪叫的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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