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晨五点半才有车。
罗兰住的学生宿舍离火车站很远,尽管有路灯,卢蕙胆小一个人还是不敢走。她心想:“离开火车站,一个人走在那死一般沉静的街上,不知要走多长时间?也不知怎么走?想起来都害怕,怎么走呢?”
为了安全起见,卢蕙又走回到了火车站。
卢蕙坐在长条椅上,夜风拍打着她不让她入睡。当她困极的时候,她就站起来,在那站台上来回地走动。走着走着,她就祈求身边立刻能有一张露天床,能让她躺上去睡几个小时。
一个小时被走过去了,两个小时又被她走过去了,走的她腿脚酸痛,走的她泪已流干,走的她几乎摔倒在地,走的她再也走不动,歪在椅子上沉沉地睡觉了。夜风再也吹不醒她,寒气再也冻不醒她。
一阵刺耳的声音将她惊醒,睁眼看见一辆火车停在自己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了星星点点的顾客,又上去了为数不多的乘客。
卢蕙站了起来,浑身冷得直打哆嗦,也感到浑身酸痛、喉聋发痒,肠胃在肚子里也绞在了一起。
困,累,冷,饿全袭击着她,让她尝到了饥寒交迫的感觉。她觉得这一切都拜陈炯所赐,在心里恨恨地发誓到:“我要再理你这个无赖陈炯,我就不叫卢蕙,我就不是人。”
卢蕙向火车站附近的麦当劳走去,麦当劳也刚刚开门,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只见两个无精打彩的工作人员正坐在椅子上犯困,一位先生见卢蕙进来忙提起神向她道一声早上好。
卢蕙要了一份套餐,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
卢蕙双手抱着咖啡杯子,一连喝了几口滚热的咖啡,差不多一杯咖啡全进了肚,她才感到心里有了点暖和气。
卢蕙边往嘴里送着薯条边在心里开始骂起了陈炯:“你这个可恶的、心肠狠毒的、无情无义的家伙,竟然不出来找我,看你以后还有何脸再来找我?等你再来找我时,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休怪我无情!”不一会的工夫,卢蕙在心里又犯起疑来:“现在该死的陈炯都不出来找我,以后还会找我吗?或许在他心目中已经没了我,怎么会这么快?大家在一起才过了一年多如胶似漆的日子,他就对我产生了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