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棋看来。大多数浪荡子的反应相同,上一刻掺杂着怨恨和怒意瞪着陈观棋,下一刻便重新被弦音和笛声所吸引,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时,人群中忽然走来一道修长身影,从腰间的玉佩不难看出,这亦是一位来此消遣的富人家的少爷。脸色清冷消瘦,剑目星眉且难掩骄气,看模样,应与陈观棋年纪相仿,轻摇折扇,逍遥洒脱。
“果然是你。”富家少爷微微笑道。
陈观棋愣住,从头到脚打量起以笑示人的富家子弟,脑海中却不曾存在过此人的印象。
“你是?”陈观棋问道。
富家少爷笑了笑:“那日一别,我并未跟随一同前去,你自是不认识我。”
陈观棋愈发困惑,闻言耸了耸肩:“你不妨还是直说吧,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便是猜藏在虚话里的真话。”
富家少爷哑然笑道:“常在街头巷尾听闻先生之徒陈观棋,其心性放荡不羁,今日一见,互道三言两语便足以印证。在下姓齐,名忘川,平日最喜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今日在此相遇,你我也是很有缘分。”
“是吗?”陈观棋冷淡的笑了笑,“我这个人,什么都信,就是不相信这世间存在缘分一词。”
“为何?”齐忘川问道。
“所谓缘分,不过是心怀鬼胎的托词罢了。如你我今日这般,方才你也说过,我的名字你早已听闻,这般说来,我是否可以这么认为,你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在暗中注意了我很久。”陈观棋反问道。
“观棋兄何出此言?你难道认为今日你我的相遇,是我打了许久的算盘不成?”齐忘川愠怒。
“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遮掩?”陈观棋说道。
齐忘川微微一怔,看着陈观棋满脸的质疑之色,叹了口气说道:“观棋兄这般不近人情,着实是忘川不曾预料到的。”
陈观棋紧皱眉头:“你想如何?”
齐忘川的态度一瞬间转变,先前平易近人的模样消失不见:“听闻观棋兄跟随先生多年,忘川身为学堂弟子,今日得以空闲,前来鸿福楼,苦等观棋兄三个时辰。”
“苦等?”陈观棋冷笑。
“当然。”齐忘川说道。
陈观棋看去楼上抚弦美女,不屑道:“这般引人入胜的地方,可从来不缺富家少爷的身影,来此饮酒之人,心向红颜喏。”
齐忘川忽然冷脸,学堂弟子,怎会听不出陈观棋这句话潜藏的意思。回头看向抚弦吹笛的紫衣、青衫美女,齐忘川微微笑着,心想陈观棋也是个能踢能趴的主儿,方才还说自己最讨厌话里有话,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自己倒是活灵活现的展现了一手,齐忘川此刻对陈观棋更是心生好奇之意。
“观棋兄误会了,我乃学堂弟子,从不喜好风流之地,今日来此,只为与观棋兄结下一面之缘,顺便对弈一场。”齐忘川正色说道。
“与我对弈?”陈观棋感到好笑。
“望观棋兄成全。”齐忘川作揖道。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齐家的小少爷也有闲心来酒楼听曲?”邋遢老头不知从哪个桌上一个精致的白玉酒壶,笑着走来。
齐忘川闻声看去,恭敬作揖行礼:“晚辈齐忘川,见过先生。”
邋遢老头摆手示意:“整座云岳城里,能担起先生二字之人,也就问岳学堂的赵隋青了。”
齐忘川的语气里尽是敬意:“先生腹中笔墨,胜过世间万万人,昔年城头提笔行文,晚辈见后,内心深有感悟,学堂先生是学堂众弟子的先生,而前辈,是晚辈心中唯一的先生。”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跟你老子简直不像是亲爷俩。”邋遢老头笑道。
“见先生,如见仙人,晚辈不敢不敬。”齐忘川严肃道。
“既如此,可否与我说说,为何执意要与我这徒儿对弈一场?”邋遢老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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