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后世曾经昙花一现的浅绛彩。这浅绛彩虽然因有种种缺点,流行时间不长,但其技术不难达成,更适合卢鸿这样的画技发挥。若能在此时现于世间,倒是一件美事。
赵会去后,卢鸿又喊来洗砚道:“洗砚,你去外边找找,有没有卖桃胶的,我等着急用。”
洗砚一听大为惊讶,不知少爷要桃胶做什么用。只是他一向知道自家公子多有奇思妙想,也不多嘴,便出去寻找。
不想这一去,直到晚上方归,却是两手空空。
卢鸿皱眉道:“怎么这晚回来,可是没有么?”
洗砚诉苦道:“我的少爷,你要找的这东西实在是有些难寻。可怜小的把长安城东西市都跑遍了,也没见有卖这东西的。还好偶然遇上了褚大公子,他说必然有法,明日亲自给师尊送来便是。”
第二天一早,果然褚行毅早早便上门来,身后的家人身上,扛了一个大盒子。
褚行毅在卢鸿面前,一向有些拘束。依然是老老实实地问过礼才道:“卢先生欲寻之物,学生总算不辱使命。只是不知是否够用。”
看着眼前满是桃胶的木盒子,卢鸿眼睛发直,真不知道褚行毅是如何找来这些个桃胶的。
“褚兄――这也太多了吧?不知是何处寻来的?”卢鸿纳闷地道。
“这有何难,学生有个好友,家中便有个大桃园。为此学生跑了一趟,找些人手打了灯笼忙到半夜,将一园子的树胶全都刮来了。这些够用么?学生还怕先生制砚,若多做几块不太够呢。”褚行毅显得颇是高兴。
“制――砚?”卢鸿大『惑』不解:“褚兄怎么猜我是用这制砚的,这要用桃砚做出砚台来,那还磨得动墨么。”
“啊?学生还想,先生前时曾制过澄泥砚,这次用这些桃胶,大概是想做胶泥砚吧。”
“……”
当赵会领人将梅瓶与颜料拿来时,褚行毅才知道卢鸿是要在这瓷器上绘制图画,入窑烧造。这一下大感兴趣,登时便又发挥出楔而不舍的学习精神,问这问那,眼睛不错地盯着。好在卢鸿也适应了他这特点,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浅绛彩绘制比起其他彩瓷来,特点便在浅绛二字。所谓浅绛,乃是由山水画法而来。山水本分二宗,是为青绿、浅绛。所谓青绿,乃是以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为主,画出来金碧辉煌,厚重明亮;浅绛山水,以墨为骨,稍加淡彩。浅绛彩瓷便是仿照浅绛山水的画法,在瓷器上画出浅淡风格山水等图画。虽然不只限于山水,但山水确是浅绛彩的主流。
画这浅绛难度倒不甚高,只是画瓷与作画不同,材料技巧,都别有玄机。卢鸿命洗砚取过一个小陶炉来,升了火,将那桃胶取过一小团,置于炉上化开,又将颜料磨成细粉,让洗砚细细和匀。
等颜料都准备停当,卢鸿才取过一个梅瓶来,细细地擦干净了,这才取过一枝『毛』笔,在一块白『色』石板上,调了颜『色』,便在梅瓶上重重地刷了两笔。
这两笔一下去,那一边的褚行毅眼睛都直了。就连不甚懂画的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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