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身材不高,头上花白的头发,只简单『插』一根木簪,透着几分闲淡。只是细长的双眼开合之间,却是精光闪烁,另人不敢对视。
那坛上此时正在讲述心得的一位中年儒生见了此人,也便简单几句结束自己的言语,下得坛去。麻衣老人径直走来,昂然登坛,对着坛下左侧就坐的郑族三老微一拱手道:“十年不见,贤仲昆风采依然,开坛讲说新法,当真可喜可贺。”
三老中老大郑知缓缓起身上坛,看着麻衣老人说:“李伯方兄久违了。十年光阴,我等闭关苦索,李兄却遍行天下。今日重见,另人不胜唏嘘。”
原来这麻衣老者,便是十年前玄坛论经时,力敌三老的李家经学名宿李伯方。
李伯方哈哈一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是我辈求学的不二法门。如郑兄贤仲昆这般闭门造车,却怕是缘木求鱼,难得真解呢。”
郑知并未动怒,平静地说:“李兄如此信心十足,想来多年游学,另有所得。于此玄坛再开之际翩然赴会,必是有备而来。这几日老朽几个也说得够了,今日便由李兄登坛,一说经义如何?”
李伯方点点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如此李某放肆了!”
郑知微微一笑,行礼下坛,便由李伯方在坛上畅言经义,自己在坛下与众人一同细心倾听。
李伯方毫不推辞,开言便讲自家经解。与卢鸿所言气学不同,李伯方解经,却以“『性』情论”为其根本。
原来唐时佛教大兴,儒学大家,多对佛学颇为排斥。但每逢佛、儒论辩时,儒学往往难占上风。究其原因,一则佛家因果轮回报应之说,颇得凡夫俗子之心,儒学于神鬼之说,并无经典可据,解说纷纭,难得百姓支持;二则佛家理论结构颇为严密,尤其于『性』、情等论述,很是深入,提倡灭情空『性』,许多才华出众的学士,也往往为其『迷』『惑』。而当时儒学大家攻击佛教,也只能以佛教“费财”、“伦常”、“夷夏”等方面加以批判,从理论根本而言,不占优势。
这李伯方游学四方,自然也少不得于各佛门中人辩论,于『性』情之说,感触极深。故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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