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帝原本不至于这一晚就暴亡的,是她担心夜长梦多,所以示意德妃做了点手脚。
一方面是为了让启献帝少受点罪,毕竟当年先帝缠绵病榻的日子她也经历过,如今送他早登极乐,想来也是种解脱。
而另一方面,自然是趁热打铁给宁王腾地方,眼下正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绝对不容许半点闪失。
“皇上走得匆忙,压根没留下遗诏,眼下虽然丧事忙乱顾不上,但事后若是论起来,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陆夭端过刚刚掌事嬷嬷奉上来的茶盏递到太后手边,“而且宗亲里不乏跟宁王府有梁子的,之前皇帝那番话语焉不详,我怕被人拿来做把柄。”
太后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宗亲里到底有谁不是宁王一党。
肃王辈分高,但府里有老肃王妃,是个拎得清的,应该翻不出什么大水花。超王是个暴脾气,之前太子就曾被他在东宫指着鼻子教训,而且句句有理有节,就连启献帝也不能把他如何,但他往日中立,倒是看不出跟宁王有什么过节。
剩下几个藩王都山高皇帝远,唯一有分量说得上话的城阳王,眼下还在府里躺着,不省人事,算来算去,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陆夭那话说得有理,没有遗诏,终究是不够名正言顺。
退一步说,一旦谢朗逃窜到什么地方,然后伪造一份遗诏,再打着嫡长子的名义杀回都城,虽不致命,多少也是个隐患。
而且启献帝护短,出事之前只有谢朗一人在身边,这里头绝不是没有文章可作。最尴尬的是,眼下朝堂之上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冒牌货,即便宁王出面澄清,也会被认为是铲除异己的手段,这才是恶心之处。
伪造圣旨……
太后眼前一亮,立刻压低声音冲陆夭道。
“谁说大行皇帝没有留下遗诏?不是就在这儿吗?”说着朝桌子那边努努嘴,“横竖就那几个字,还有谁真敢核对笔迹不成?等下写好拿出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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